但看见面前的人时皱起的眉毛又瞬间平展,立马笑起来。
安静偌大的起居室。他声音沙哑,裹着糯米酒和果酒甜腻的气息。
“哥哥?”
应云碎身体一颤。
这个私糊熟悉的称呼让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唉,迟燎。”
迟燎把笔电扣下,放到一旁。正视着应云碎:“好想你呀。”
应云碎有些便咽:“嗯,我知道。”
“……你多大了?”
“十四。”如应云碎所料,迟燎一醉就回到这个年纪。
他搓着大腿,懵然地念叨:“好久好久没有梦见你了。”
应云碎点头,手陷进迟燎额发里,往后扒:“我知道。”
应云碎记得,迟燎晚上喜欢喝冰饮料。
果酒是他喝药时在橱柜里发现,故意放到冰箱的。
算是一种心怀恶意的赌博。
他就是……
他不急着他恢复记忆,但就是,偶尔吧,
太想听他像以前一样叫一声哥哥。
一种他眷恋的情趣。
也是赌成功了。
他轻声继续问:
“你上次梦见我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迟燎低下头,蹭着他的肩膀,前言不搭后语的,“反正好久好久以前,两三年能有吧,我好想你,天天都在找你,装大人好辛苦的。你是不是要和我结婚?”
应云碎笑了笑:“嗯,就是要和你结婚,你看我手上都有戒指。”
“那我咧。”迟燎满意地欣赏完他的手,就看向自己的手。
应云碎拍下他的脸:“你等着。”
他去卧室,打开退燎放在床头柜的丝绒盒,挑出里面的戒指。
再走回来时,应云碎想起来一个事。
在另一个世界,他和十九岁的迟燎结婚,直到迟燎满二十岁。
这个世界,迟燎说他二十岁时重感冒,发现手上离奇地有了戒指。
也就是说,迟燎大概率是借助二十岁这个时间点身穿。
那他在二十二岁遇到自己,说明还是又等了自己两年。
宛如错位时空。他们乱七八糟的时间线,穿插了半天才交织到一点。
越想应云碎越觉得不容易。
他找戒指时,迟燎就呆坐着,挠着食指的纹身。
应云碎坐回他旁边,拽过他的手,用特别快的速度,把戒指穿进他修长的无名指。
那一刻他就像给三个年龄段的退燎戴上戒指。
二十二、十九、十四。
他宛如在那错位时空的相交点处,面对三个想念自己的退燎。
而他们重叠起来望向自己的眼睛,深邃又纯净。
不知怎么,有滴泪从应云碎眼角滑下。
“看到没,我们就是结婚了。”
迟燎弯起眼睛傻笑。
“——虽然你只有十四岁。”
迟燎又不笑了。不知道应云碎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