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说:“臣的娘也是很爱爹的,彼此相爱,自然就是好。”
辛夷诚实地说:“有点难懂。”
旁边的顾非看辛夷一眼,很纳闷:“我爹娘也是名声响当当的眷侣,你怎么不问我?”
辛夷“哦”了一声:“那你也说。”
顾非看着跟前的少年,不太理解他的问题。
“这有什么好说的?”他拧着眉:“自古以来,好的夫妻情谊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
辛夷思考了一下,觉得他和谷梁泽明每天在一起就亲亲碰碰,怎么也和这八个字没有关系。
而且猫也很喜欢被亲亲抱抱。
辛夷大手一挥,这个类型和猫没有缘分,不算。
他问:“没有其他类型的吗?那种亲昵一点,黏糊一点的。”
顾非嗤笑,冷酷地否决道:“沉迷声色,不是正道,是佞幸一流,如何上得了台面?”
辛夷:“。。。”
顾谨柏:“。。。”
顾谨柏倒吸了口气,试图挽回顾府岌岌可危的命运:“情到深处,自然流露,外头看起来相敬如宾,说不定私下里也是浓情蜜意,执笔描眉。”
顾非不赞成地看了顾谨柏一眼,自古至亲至疏夫妻,丈夫作为一家之主不可沉迷美色,若是太过沉迷,便是妻子不劝诫的责任。
他正要纠正这个大哥的说法,还没出口,就被捂住嘴了。
顾谨柏的手捂得很紧,难得地失了分寸,像是生怕他多一嘴,顾家就往下滑一截。
顾非一愣。
他这堂哥一向和本家不亲,平日里更是爱答不理,他还是第一次和堂哥这么亲近,一时间有点羞涩地说不出话。
顾谨柏毫无所觉,面上含着温润的笑意,和辛夷说:“公子,不如去问问陛下呢?”
才不要问这个。
辛夷假装听不见,摇摇头要跑。
顾谨柏叫住了他,斟酌地道:“方才议事陛下动了怒,公子不若去看看陛下。”
他笑着说:“互相关心,乃是长久之道。”
生气?谁?谷梁泽明吗?
辛夷有些稀罕:“好。”
一旁的顾非猛地睁大眼睛。
谁?
谁看陛下?!
他猛地抬起头,又硬生生被顾谨柏按了回去。
顾谨柏一直等辛夷的身影消失在小路间,脸上恭敬温润的笑意才消失,松开手下哇哇大叫的人。
顾非猛吸一口气,空气终于窜进肺里。他咳嗽起来,一秒也忍不了:“谁问陛下?刚刚那人是谁?!他居然能问陛下这种事?”
顾谨柏皱眉看他:“慎言,小公子是陛下身边的人,如此咋咋呼呼,也不怕惹出祸来?”
“可是,张绍钧这几天还和我们说他碰到了刚才那人,还说之后带他来和我们玩,”顾非的嘴巴逐渐张大,他想张绍钧一定是误会了什么,“而且,用的是那种态度。”
顾谨柏没听出来,看他一眼:“公子既隐瞒身份与你们相交,你们当做不知就是了。”
“可是,”顾非很纠结地挤眉弄眼,“他是用介绍那种人的态度和我们说的,你懂吧,那种。”
顾谨柏皱眉,搞不懂现在的小辈在做什么:“哪种?”
顾非凑近,很扭捏地小声对他耳朵说:“就是,书童,戏子。。。”
他的声音在顾谨柏黑了的脸色中越来越低,最后很理亏地闭嘴了。
难怪顾家子弟一日不如一日,竟都混账到这般地步。
顾谨柏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发沉地警告他:“都是什么德性!莫同那些人厮混,你莫要让他们冒犯了公子。”
顾非一个劲点头。
顾谨柏皱着眉。
还是要同陛下说一声,若是带坏了公子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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