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泽明起身将辛夷放在身边的坐榻上。
太医进来行礼后摸了半天的脉,神色有些奇怪。
谷梁泽明皱起眉:“怎么了?”
“公子身体康健,只是心火亢盛,秋燥未解,便引得浑身燥热,”太医委婉地说,“。。。开两副药就可解,就是不开,也无碍。”
心火亢盛。
谷梁泽明放心下来,随后舌尖轻轻抵了抵齿后,心中自然出了解法。
开荤的小猫好像吃上头了。
辛夷没听出太医的言外之意,伸长了脖子,看看太医的药箱,很稀奇。
他没吃过药,所以很大方地说:“那就吃药好了!”
谷梁泽明意味不明地笑了,没有拦他,只抬手叫太医退下。
辛夷还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见太医要走掉,他说:“他不看吗?”
太医脚步立刻停下了,连少年话语中的用词也注意不到,期期艾艾地望着陛下。
谷梁泽明原本是不准备看的,前几月得了一次风寒,若频频宣太医,未免惹得朝中注意。
他懒懒支着下巴,听见辛夷的话后顿了顿,扫了辛夷一眼,便向太医摊开了手。
“看吧。”
太医立刻上前,净手搭脉,片刻后倏然皱起眉:“陛下。。。”
旁边的徐俞心都因为太医的神情提起了一口气,陛下风寒才好了几个月,若是有恙,可不是小事!
太医细细感受了一会儿手下的脉象:“陛下这几日郁结的心绪震荡,心神陡然松懈,恰逢腠理开泄,心神耗散,易被风邪趁机入体。”
原本低头专心玩自己人手的辛夷抬起头。
听不懂,但是好像不太行。
“哦,朕知道,”谷梁泽明淡淡道,“马上就好了。”
太医:?
老人欲言又止,陛下虽也通药理,但怎么可这般行事?
他显然不是很甘心就这样退下,只说:“陛下,可要老臣开些药调和身体。”
陛下禁欲多年,后宫空置,不需要节制房事,但是也需阴阳调和。
谷梁泽明收回手,懒懒地支着下巴:“那便也给朕开两副药吧。”
他说完,补道:“多加些平心静气的药材,不用补。”
太医痛心疾首地退下了。
等周围人都退下,辛夷很震惊:“为什么你会生病。”
被折腾的是辛夷,怎么也应该是辛夷生大病。
“嘴上没把门,”谷梁泽明轻轻捏了下他的下巴,“只是有此隐患,需要注意罢了。”
“是吗?”辛夷有一点狐疑,但他在古代是一个有点文盲的小猫,系统还在装死,“太医是这个意思?”
谷梁泽明轻轻地“嗯”了声,把辛夷从一旁抱了起来。
没有抱到自己腿上,反而抱着人放在了半人高的书案上。
辛夷喜欢高高的位置,谷梁泽明很会挑,这个高度要叫人要抬头望着,辛夷很满意!
辛夷晃了晃腿,浑然未觉自己被困在了人和书案间。
谷梁泽明抬起鼻尖轻轻蹭了蹭,很有耐心地同他解释:“辛夷可知风邪为何物?”
辛夷盯着他:“人,在嘲笑猫吗?”
人的语言那么难,那么复杂,猫能学会现代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谷梁泽明笑了起来,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反而声音放轻,很耐心地同他说。
“风邪,为六淫之首,轻扬开泄,”他低声说,“外风侵袭,便入体生寒。。。”
辛夷很老实地说:“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无妨,”谷梁泽明的鼻尖轻轻蹭着辛夷,手指搭在辛夷后背,寻着他的唇,声音已含混起来。
他说:“辛夷将我捂暖了,就不会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