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赞同地点点脑袋。
没错没错,谷梁泽明碰上自己根本就只能束手就擒,已经被小猫完全拿捏了。
辛夷伸长身体伸了个懒腰:“有道理,但猫,是很有良心的猫!”
太后神色麻木地看着他。
看来没信。
好叭。
辛夷尾巴甩甩,只好老实地说了自己的底牌
“那还有一个好处,谷梁泽明能活很久,”他说,“好久好久~猫,不亏待人。”
太后没想过,能迷得他这儿子找不着北的居然是个心眼听起来就长在面上的猫。
她甚至有一瞬怀疑这是这小猫的伪装,因为这猫说着站起了身,用两只爪子比划——这样子未免有点太呆了。
“活好几个人类这么久——”辛夷尾巴甩甩,两只爪子拉出长长的距离,很骄傲,“哪怕被刺杀也不会随便死掉,辛夷的契约会护着他好好活着的。”
他的小猫尾巴都竖成天线了,谷梁泽明却不知道这一点,闻言愣了瞬。
太后闻言一震:“哀家如何相信?”
“那没办法了喵,”辛夷很无辜地,还有一点坏地说:“要不然,你现在捅他一刀试试。”
太后面上一时哑然,谷梁泽明却倏然抬手,拿了旁边的茶针。
吓得辛夷扑上他的袍角,小声说:“哎呀喵,小伤治不了的。”
荒唐。
真是荒唐。
太后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睛疼,抬手挥了挥:“好了,你们都下去。”
辛夷看看太后,确认似的:“那以后可不能凶我养的人了?”
怎么成他养的了?!
太后加重语气:“下去!”
谷梁泽明已让人去宣了太医,正等在宫外。
他朝殿外道:“来人。”
外头传出点响动,谷梁泽明又拍拍辛夷的屁股:“辛夷先出去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好喵,”辛夷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咪咪咪地朝她叫了两声。
“你放心吧。”辛夷说:“人跟了猫,会过得很好很好的咪。”
随着白猫跑掉,外头宫人涌了进来,撤走桌案上的茶盘,换上了诊脉的丝枕。
“若是你真长寿了,哀家也没有话说。”
太后一手搭在案上,冷冷道:“不过,就算哀家不插手,宗亲已同阁臣去请了司天监中留存的旨意,你好好想想吧。”
谷梁泽明唇角含笑,轻轻颔首:“谢母后提醒。”
太后听见这话,神色变来变去,像是想把他轰出去,又按捺住了,问了自己很关心的问题。
“还有,什么叫人跟了猫。”
谷梁泽明老实地说:“辛夷性子纯真,从没有想过诱骗儿臣,倒是儿臣的心思浮躁,同人相恋于他修炼无益,是儿臣引诱的他。”
太后这下连头都痛了起来。
她带着护甲的手在桌案上一拍,指了指外头:“你也给哀家出去。”
旁边的太医头埋得更深,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
谷梁泽明转头看了眼太医。
太医立刻道:“娘娘只是情绪有所波动,身体无虞,吃几幅平心静气的药就好了。”
谷梁泽明轻轻颔首:“那儿臣告退。”
他说完,施施然出去了,竟觉得有几分轻松,想到辛夷在母后跟前说的话,心底还生出了一点儿好笑。
他要去找自己的猫对他负责了。
太医等为太后请完脉才离开。
殿内侍候的女官倒掉了已过了火候的茶,重新斟泡时,低声道:“娘娘,陛下自然知分寸,您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伤了母子情分。”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难道舍得骂他?”
女官道:“陛下是娘娘身上掉下来的骨肉,自然是不舍得的。”
“他也知道就好了,”太后道,“最近行事,真是不像话,扶哀家去佛堂,再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