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将士:嘶。
这和马把他们头发嚼了还觉得威武有什么区别。
等外头的谷梁泽明撩开车帘,辛夷已经把自己的爪爪磨得锃光瓦亮,锋利地在车帘上扎了好几个洞。
挑起车帘的谷梁泽明一眼看见车窗下头多了一小堆木屑。
他一怔,失笑地叫了人。
徐俞立刻着人进来打扫,谷梁泽明挑起衣衫下摆坐到了他身边,捉着辛夷的爪子吹吹。
这双爪子变成人的时候漂亮得惊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竟连这样坚硬的木头也抓得动。
“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辛夷爪子勾住一缕谷梁泽明垂落的头发,扯扯,把人拽得垂下头。
谷梁泽明坐在猫身边,无奈顺着他的力气低头:“原来是朕惹你了。”
辛夷有时会呈现出几分野兽才有的兽性霸道。
人如果忙着其他事情不搭理猫,他就会在旁边转来转去,喵喵大叫到谷梁泽明不得不起身来抱他才安心窝在人怀里,不摸还要娇滴滴地再骂两声。
谷梁泽明生来尊贵,这一年来不知道被辛夷偷偷喵喵骂了多少次。
他倒很喜欢辛夷的这种霸道。
辛夷不想提醒这人彩头的事情,就踮着自己的脚,用爪尖指指远处执勤的赵勇:“他为什么站得那么远?”
辛夷虽然不太懂这些官职一类的安排,但是待久了他也知道,作为御前侍卫,越能在皇帝跟前露面的越好。
谷梁泽明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扫了眼,辨认了一会儿。
他伸手把辛夷的肉垫抓了回来,放在自己的嘴边亲了亲:“他当时行事不力,已发配了。”
辛夷脑袋上冒出了个小问号,耳朵一歪一正,迷茫地看谷梁泽明:“当时?”
谷梁泽明说:“皇宫中,朕命他守着你,不是让他觉得你聪慧可以求助,是让他好好养着你的。”
他语气森寒,带了些明显恼怒,却不是恼旁人,而是恼自己。
辛夷记起来了,好像就是救大黄之后,他被谷梁泽明带来秋狝就也没有见过赵勇。
辛夷逐渐露出个有点凶恶的神情,忽然被谷梁泽明捏住了嘴巴。
“不许叫,惯得你。”谷梁泽明声音凉凉的,显然一眼就看出辛夷的意图,“好了,朕金口玉言,下了旨意不会回转。”
辛夷:?
他的鼻尖很不服气地顶着谷梁泽明的虎口,等谷梁泽明松开手后,就吧唧一口叼住了他的手。
谷梁泽明垂眼看他,抬抬手,辛夷毫无所觉,整只猫也跟着他挪挪,一路挪到人身上了,嘴巴里还含含糊糊地说:“就叫,就叫。”
谷梁泽明一手托住了猫屁股,眼底溢出些浅淡的笑:“大胆。”
“你也大胆!”辛夷吧唧吧唧地啃着他的手腕。
谷梁泽明素白的手腕上只有一串珊瑚珠,辛夷吧唧两下,一不留神吃进去一颗珠子,呸呸呸吐出来了。
吐出来的珊瑚珠泛着湿漉漉的殷红,谷梁泽明垂下视线看了眼,把珠子捻开了。
车厢里光线昏暗,在他眉眼间打出中沉沉的俊美来。
他说:“就会耍赖。”
辛夷准备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耍赖。
猫憋足了劲,谷梁泽明果然觉得不妙,不等说话,小猫铆足了劲开始在他大腿上打滚:“不管不管,小猫要彩头,赵勇回去陪猫玩。”
谷梁泽明是发现了,自从把猫养熟,辛夷是越来越没规矩,不仅会咬人,还会耍赖。
他轻轻地问:“当时那场赌局,不是朕赢了?”
辛夷立刻坐了起来,两只前爪很端庄地支棱在谷梁泽明的大腿上,圆滚滚的眼睛瞅他:“你的彩头,不就是辛夷的彩头吗?”
这么会撒娇,真是养得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