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弋连空瓶子都没放过,灌水,摇晃,继续倒在大熊身上。
但是那些带着泡沫的水就像是倒进了黑沉沉的大海里,一下子就消失了。
大熊,是一只纯黑的,长毛土松犬。
长毛,划重点。
所以当它嫌热去泥地里翻滚,去池塘边抓癞□□玩的时候,那些泥啊虫啊刺果子啊什么的就顺便粘到了它身上,要知道洗之前赵弋还尽量把它身上的杂草跟果子摘干净了。
洗发水是不顶用了,时枌拖了个红色大脚盆来,还有一块肥皂,让大熊先进盆里,再往盆里放水。
先把狗泡透了再说。
虎子已经在旁边看半天了,虎子跟大熊不一样,它怕水,而且它是短毛的,相对干净一些,看见大熊洗澡自己在旁边叼着个烂木头蹦跶来蹦哒去,看热闹似的。
时枌:“别嘚瑟,马上就到你了。”
虎子像是听懂了似的,耳朵一下子就耷拉下去了,叼着烂木头跑远了一点。
时枌就招它过来,拿起水管先给它淋湿。
赵弋在旁边坐了个小板凳搓大熊。
虎子比较活泼,不太老实,时枌只能自己来,不然赵弋根本制不住它。
她这个主人还是很有威势的。
虎子叼着烂木头老老实实冲水,很快脚下就漫出一片灰黑的脏水。
虽然是短毛,该脏还得脏。
冲得水差不多没那么脏了,时枌也不想弄脏自己的裙子,把虎子交给一边正在给大熊冲泡沫的赵弋。
好歹是给大熊搓干净了,肥皂都瘦了一圈,肥皂泡也好冲,三两下冲干净,让大熊自己去旁边甩一甩,赵弋接着搓虎子,半干的大熊跟着时枌去了屋内,滴滴答答地跟到洗手间,时枌拿一个大抹布给它简单擦了擦,又叮嘱:“只准在水泥地上玩,好好晒干,不准去玩泥巴。”
大熊安安静静看着她,听懂了。
时枌带着半干的抹布出去,等虎子洗完,给它也擦了擦,同样叮嘱,放它们去晒。
一边洗完狗的赵弋正在收拾水管,他又热出一身汗,衣服紧贴着后背,印出明显的腰线与肌肉轮廓。
时枌下意识掐了掐自己的腰,似乎没这么多肉,没他这样结实。
看来她最近是真的懈怠了。
赵弋这一身衣服是她给的,布料比较粗糙,裤腿也有点短,但穿着还挺凉快,他自己的衣服已经挂在后院,这会儿都晒干了。
太阳依旧明晃晃,时枌提醒他衣服晒干了就拿进屋,不然会很烫。
赵弋去摸了下,果然发烫t?,就顺便收进屋了。
他很自觉,径直走进了秦丰之前住的房间,把衣服叠好放好才出来。
时枌正在训狗,手里抓着两把小鱼干,让虎子大熊乖乖坐好才一只狗发了一个。
看见他出来,时枌算算时间也到晚饭了,问他:“你晚饭想吃什么?”
他想说随便,他不挑食,但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又觉得随便这两个字太过随便,不太好听,就换了个更好听的说法。
“都可以。”他说。
时枌靠在墙上想了想,“糖拌番茄还是鸡蛋番茄汤?”
“都……糖拌番茄。”这个做法更简单,更省事。
“清炒丝瓜还是丝瓜鸡蛋汤?”
刚刚她问了番茄鸡蛋汤,再问丝瓜鸡蛋汤估计就是她想喝汤了,所以他不能选清炒丝瓜。
“丝瓜鸡蛋汤。”
果然,农场主人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蒸米饭,顺便烤点土豆红薯,再就是……咸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