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热的天,有啥好暖的,赶紧的,免的被人抢。”李老太惦记供销社的瑕疵品,嘴上不住催着。
顾母更加无奈,“抢不了,还没人知道。”
龙凤胎不想被牵,挣开奶的手,迈着肉嘟嘟的小短腿,一会快一会慢的往家里走。
大黄和琥珀始终跟在身后。
李老太看着像福娃娃的两个孩子,说道:“一段日子不见,承淮家的这对龙凤胎胖了一圈,我活到现在,从来没见过这么圆润的小娃娃。”
她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在小地方转啊转的,见过的小奶娃不少,可都是苦人家的孩子,这些孩子当然都不胖呀。
“是胖了,这样才好。”顾母看在眼里,欣慰的很,“小娃娃胖乎乎的才……可爱。”
可爱这个词是和林昭学的。
要她说,肯定是有福气。
可……
有福气这样的话不能再说,容易被戴帽子,只能说可爱。
李老太侧头看顾母,远山娘说个话咋古里古怪的?
几人正走着,隔老远便见王老太牵着金孙,风风火火地走来。
不好惹的老太太停在顾母面前,冷着脸,不善地道:“远山娘,你家二崽把我家耀祖打的鼻子出血,你说说咋赔吧!”
顾母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你说二崽?”
“二崽才几岁,他那么大点,咋会把你家耀祖打出血?”
王老太声音扬起:“你啥意思?!”
“你不信是吧?行,咱们去你家,你亲自问二崽。”
她一个女人,靠双手把病歪歪的儿子拉扯大,又给儿子娶媳妇儿,不是个好相与的,无理都能搅三分,若非顾家更不好惹,她早上手打人了!
顾母将目光移向王家的宝贝孙子。
察觉到她半信半疑的目光,王耀祖炸毛,脸涨的通红,嗓音拔高,声音听着着实刺耳。
“我没说谎,就是顾二崽打的我,他跳起来打我,打我鼻子,不是一下,是两下,他打了我两下,把我鼻子都打出血了!”
虽如此,他却不怎么记恨二崽,而是把仇全记在了猫蛋儿身上——
他觉得,都怪猫蛋儿不识相!他该乖乖把鱼给自己,他早给不就没事了。
顾母不会偏听偏信,王家人说二崽打人,她就信,这是不可能的。
她要信也是信自己的亲孙子。
二崽就算打人,那也有原因,她的孙子她知道,不是随便欺负人的孩子。
“行,一道去问问。”
一行人往顾家老宅走。
才走到门口,碰到刚从新房回来的顾承淮。
“娘,这是?”顾承淮黑眸掠过一个个人影,随意地问。
看见他,王耀祖像只察觉到危险的猫科动物,浑身的毛都炸起来,慌乱又急切地往他奶身后躲。
王老太心疼不已,“乖孙别怕,打人的不是咱,咱不怕,再不济还有大队长哩。”
这话是刻意说给顾承淮听的。
顾母看她一眼,说明两个小孩闹出的事。
顾承淮颔首,没什么情绪地说:“进去说吧。”
“老三,别打孩子。”顾母怕她的二崽被亲爹揍,紧张地抓住儿子的胳膊。
顾承淮:“……”
顾承淮无奈加无语,“我打他干什么,再说有他娘在呢。”
他敢平白无故打孩子,昭昭能半年不理他,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不打就好,不打就好。”顾母松一口气,推门,没推动,再推,还是没推动。
“门咋关上了?大崽,二崽……”她连喊几个人名。
几道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咔哒!”声响。
门栓被一只小黑手扶起。
“铁锤,咋关着门?”顾母推开门,看见铁锤,出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