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有信念感。”虞澄匪夷所思,他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莫名的憋屈,低声道:“我就不明白了,顾醒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大的魅力,就因为长得帅吗?他后来狂妄失格,为了跟陆不眠争个高低而杀人,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
“他那是替人顶的罪。”罗派懒洋洋道:“还是个大官儿呢。”
“什么?!”虞澄一怔。
“哎哟哟,说多了。”罗派后知后觉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收敛了笑容,“这句当我没说过,你也没听过哈,不然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虞澄急了,一把抓住罗派:“什么大官儿,哪个大官儿?你不是一直在坐牢吗?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呢!”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罗派开始矢口否认,“你说得对,我在信谣传谣,我说梦话呢,嘿嘿嘿,回见了您哪。”
他装疯卖傻,游鱼似的从虞城的手里溜走了,虞澄伫立在原地,手上空空,不免懊恼的狠狠一跺脚。
怎么就又没沉得住气,真情实感的跟对方辩驳起来了呢,明明之前都已经把对方的话匣子撬开了
可一旦谈及与顾醒有关的事,他就格外容易破防。
顶罪罗派说,顾醒当初是替人顶罪的。
那人还是个不可言说的大官儿。
如若这件事情是真的,那顾醒这么多年的穷困落魄,遭人白眼指摘,岂不是无妄之灾?!
可顾醒为什么不说呢!
难道就因为对方位高权重,压得他无处申诉?
但有陆不眠在啊!闻时礼也说了,想当初陆不眠为了顾醒的事情四处奔走,替他翻案搜集证据,疏通人脉,不眠不休,是顾醒自己不努力争取,躺平认罪,且这些年下来,还跟陆不眠把关系闹的这么僵,僵到甚至在同一个屋檐下都会打起来,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
为什么呢!这都是为什么呢!
虞澄无法往下细想了。
一是他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二是只要他稍加细想此事,就会心疼顾醒到无以复加。
三年啊,一个天之骄子,跌落尘埃,还当过阶下囚,换谁谁能平心静气的接受,忍耐,光是岁月无望的磋磨就够呛了。
“不不不,罗派是个神经病,有妄想症,他出的书说的故事都是胡编乱造的。”虞澄低声自语,反反复复,似是在劝说自己,“虞澄,你不能被他带跑了。”
顾醒今天一整天都在看同一个方向,脖子都快拧巴成风向标了。
哈德森几次顺着他清亮的视线勘察过去,发现他盯着看的是一个电路维修工人。
顾醒不会无缘无故的注意一个人,这世界大部分人甚至都入不得他的眼。
哈德森疑惑之余,不免存了些警觉。
一直到下午放风的时候,他发现顾醒蹲坐在墙角,一边啃手指一边盯着那维修工人看,格外专注入迷的样子。哈德森终于憋不住了,坐到他身边,凝重道:“那个电工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很特别。”顾醒幽幽道。
果然!哈德森心惊,握紧拳头道:“怎么个特别法!”
——是什么试图入侵的黑恶势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