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序握住她手,凉凉的,他索性将她拥入怀中:“好……没醉。”
嘉画靠在他肩窝处,气息温热地喷洒在他颈间。她像个小孩子那样啜泣着,不断重复说:“不要宋序不要宋序不要宋序……”
宋序蹭了蹭她头发,在她耳边低哄:“好……不要宋序。”
嘉画累极了,总算在他怀里安静下来,伏在他肩上睡着。
宋序叹了口气,将她抱起来。她的斗篷被酒沾湿了,他便丢到一旁,脱下自己的斗篷裹住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才离开了地窖,带她回了温池殿暖阁。
他把嘉画轻轻放到床上,嘉画缩在斗篷里,小声道:“秦淮书,你别走……”
“嗯,不走。”宋序在床边坐下。
嘉画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是否认出了他。然後她紧紧抱着他斗篷,重新阖上眸,在不甚清醒间,遵循本能地把自己埋在一丝熟悉的味道里。
不知何时,暖阁里只剩下嘉画,因大雪天而极为安静。或许是这片刻的孤独,令嘉画莫名感到不安,半梦半醒间她睁开眼,抱着斗篷坐起来。
她茫然望着四周,大脑醉得一片空白,迟滞不能运转,不知身处何处,也忘了今夕何年。
她有点紧张,也有些害怕。
于是她跌跌撞撞地赤脚下床,抱着斗篷打算往外走。
但她刚到门口,她便看见了秦淮书。
他和自己记忆中那样,穿着那件她送他的月牙白的衣裳,马尾高高束起,嘴角噙着笑,清朗无双,又耀眼张扬。
“这麽快醒了?”秦淮书走进来,“……要去哪麽?”
“怎麽不穿鞋?”还不等嘉画说话,他便发现她赤脚踩在地上,于是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坐好。
她手里还抓着那件斗篷,呆呆地望着他不说话。
秦淮书真觉得她像乌刀,眼睛圆圆的,亮亮的,煞是可爱。
他凑近她,那双桃花眼漾着清浅笑意:“看什麽?……头疼吗?要不要喝醒酒汤……”
嘉画骤然很用力地抱住了他。
“秦淮书?”她在他怀里问。
“……嗯。”
“秦淮书。”
“是我。”
“秦淮书。”
“我在。”
嘉画有些懵懵的,在他怀里擡起头,又用双手捧住他脸,继续问:“秦淮书?”
秦淮书笑:“还要喊几遍才能确认?”
嘉画眨了眨眼,将额头抵上去,不知为何,忽然哽咽了。
“秦淮书,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死了。”
秦淮书沉默片刻,握住她手放到胸口:“那你摸摸我有没有心跳?”
“有……”
秦淮书轻笑望着她,她的眼睛像小兔子一样红。
他又握着她手放到颈侧:“那,有没有体温?”
“也有。”嘉画睁大了眼。
秦淮书注视着她,任由她惊奇的目光打量,笑问:“那麽嘉画郡主,还要如何确认呢?”
嘉画有些怔怔的,似乎有什麽不对但又想不起来,于是她果断放弃思考。
她捧着他脸,低头吻了上去……同样遵循本能,爱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