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燕四爷便燕四爷吧,总之不过是听得不顺耳。
想来多听几遍,能习惯的。
她也曾听过旁人唤“燕爷”的,如今不过是中间加了个“四”字,应当很容易便习惯的。
梁太太深呼吸,努力说服自己。
许笙不知梁太太此刻丰富的心理活动。
毕竟,此刻她心中的诧异,并不比梁太太丰富的情感少半分。
为何梁太太唤燕四爷为肆瑾?
莫非,当初梁砚邶介绍的“燕肆”,并非她以为的“燕四”?
当初她唤出“燕四爷”这个称呼时,他是何反应来着?
努力回想,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
怎会这样。
明明梁砚邶的复述与介绍,她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甚至当时那个情景,还能在她脑中放映,任她回想细节。
可从梁砚邶介绍,再到燕肆瑾接过她的话,前后不过几秒时间。
怎么就忘了。
很想扶额。
但梁太太还在,不好这样做。
想了想,她试探道:“不知琬姨有几位孩子,可否婚配了?”
语气装作随意。
应当放在这段话中,不算突兀吧。毕竟婚姻这个话题,是梁太太提起的。
梁太太巴不得岔开她方才想讲的话,闻言便忙不迭接话,“和我一样。”
许笙柳眉微蹙。
这话在她耳中,便自动翻译成,燕肆瑾乃家中独子。
所以,她以为的家中排行第四,是不对的,梁砚邶唤的“燕肆”,不是她以为的“燕四”。
沉默。
好在,此刻刘管家正盯着女佣将饭菜端上来。
正好解了这样不知所措的氛围。
正欲讲话,便听闻梁太太抢先开口,“先用午餐。”
许笙忙不迭点头。
这顿饭,食不知味。
双方各有复杂的心绪。
倒是难得的安静。
若让梁老爷子见了,兴许会感叹一句,这样才符合他小时所学的规矩,“食不言”。
餐毕,同样是梁太太率先开口,“我先去同阿琬通话。”
转身起步那一瞬,似是想起什么,又侧头将视线转至许笙的面容,“你若要忙工作,不必顾及我。”
许笙乖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