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仪坐镇傅宅中,准备随时处理紧急发生的情况。
这样完整的布置,任野婧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小。
拓丽没有非要余姝说话的意思,她只是不知道这些话能够和谁说,所以只能跟余姝这个她最熟悉的同龄人说,与余姝斗嘴了两句后反倒平静了下来。
可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拓丽没有说话,余姝也没有说话,两人在三公主府枯坐了一整宿,直到旭日东升,浅黄的金光洒落人间,城外终于传来任野婧的大军兵临城下的消息。
城门口的流民见着了任野婧仿若看到了希望,竟也夹道相迎,一直将她迎到了城门下。
拓丽披上了自己的甲胄,提起这么些时日不断演练的长刀。
公主府的一千四百余兵众已然集结到位,沉默着站在他们的小主人身后。
余姝第一回见着拓丽这样正经且肃穆的神情,与她身后的兵众仿佛融为一体,目光锐利,抬手一挥,众人打马向王宫而去。
今日本该是休沐,可连日来任野婧的高歌猛进令妲坍王勒令所有官员皆住卧于王庭中,不得离去,他发下无数道批驳任野婧是谋逆反贼的文书,却已在先入为主的各方前失去效力,归顺任野婧的城池尤其还要对外宣称接收到的为伪造文书,这更令妲坍王气得在大殿上发了好一阵火。
昨日任野婧快到坍元城前的消息早就传到,可按儿在拓丽这处密会后便奉大皇子之令点了兵力前去拱卫王庭,而这张王牌也成了拓丽顺利扣开王宫大门,几乎没有任何阻拦地杀到大殿前的底气,并且成功在午时之前围住了整个议政殿。
她站在气派的议政殿前,仰头看向头顶那书写的“浩然正气”几个鎏金大字,对身旁的余姝说道:“小时候我也被爷爷抱过,他指着那几个字告诉我,让我今后做个正直有底线的人。”
“我母亲颇为肆意,不愿成亲,一个人生下我后便继续征战,那时候我被王室宗亲偷偷骂过没爹的野孩子,是爷爷牵我到议政殿前对我说他的金枝玉叶用不着什么爹,正好他喜欢孙女,让我别叫他外祖,便称爷爷最好。”
“可是他知道我摔傻了的时候很开心,知道大伯将我卖去为奴后不发一言,知道大伯克扣我母亲前线粮草后轻轻放过,”她轻声说:“现在他不是我爷爷了,我不用留情了。”
拓丽说这话时,面上的神情很冷,带着极度的决然。
这一刻她不必再为了母亲而伪装痴傻,可以尽情在所有人面前展露自己平日里被收起的獠牙。
她的脸上沾着刚刚一路杀过来沾染到的血,却站得前所未有的笔直,一只手搭在剑柄上,干脆地往大殿中走去,她的身后跟随的是身形高大的可按儿和属于她的一队私兵。
殿中的妲坍王和大皇子被捆在了一处,其余的大臣大多被束缚着跪在地上,拓丽从他们身前走过,缓缓走到了妲坍王身前,笑了笑,“孙女知道爷爷被大伯所挟持,特奉母命,前来护驾勤王。”
大皇子见着了可按儿哪儿还不知晓自己遭到了背叛,挣扎着怒吼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你竟敢背叛我!”
可按儿的面上满是严肃,义正言辞道:“可按儿誓死效忠王上,听闻王上为大皇子所挟持,特来护驾勤王。”
妲坍王苍老的脸色黑了个彻底,咬牙道:“我未曾被挟持过。”
拓丽闻言一刀刺进了大皇子的大腿中,顿时鲜血喷溅,她朗声道:“爷爷,你不要害怕,胆敢挟持你的乱臣贼子已然待法,母亲马上就能攻破大伯设下的防线前来护驾!”
与她话语一同出现的,还有大皇子的哀嚎,他恶毒而怨恨的目光望向拓丽,痛得说不出话来。
拓丽却走近了几步,咧了咧唇角,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大伯,这是你算计我的利息,咱们之间还没完呢。”
“竖子尔敢!”妲坍王瞳孔微缩,气得胡子都颤了几颤,“你们这是谋逆!”
“爷爷可不要乱说,”拓丽用清脆而年轻的声音,笑嘻嘻说道:“我与母亲可是奉命前来护驾的,这是全妲坍的人都知晓的事。”
妲坍王闻言眼前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起来,他环顾四周,见到的是自己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大儿子,是屈辱地跪在地上没有一人敢为此时的情况反驳的臣子,是已经倒戈的武将,还有他曾经多次试探确认已经痴傻的外孙女。
没有哪一刻让他比现在更加绝望无助。
“牝鸡司晨!”大殿中终于有人高昂着头指责道:“小殿下你可知你这是反贼做的事!渡什妲坦和谈在即,如此动摇国之根本,难道你们要成为千古罪人不成!”
好!骂得好!
妲坍王抬眼看去,眼底多了一分光亮。
有了这一人开口,便有了更多人敢于开口,任野婧若是上位,要清算的人不少,利益相关,在有人打头后容不得他们不开口。
殿内立刻响起了七嘴八舌的唾骂声。
“假传圣意,实在是混账行为!”
“前线兵败一事本就该三公主负全责,此般作为是心虚吗?”
“我们誓死效忠王上,誓保大皇子,你们难不成还要将我们通通杀了不成?”
拓丽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冷然扫过殿下那半数人,还未曾开口反驳,殿前便已经传来一阵几乎可以堪称地动山摇的脚步声,然后整齐一致停在了门前。
刚刚还嘈杂的大殿为这样的威势所摄几乎立刻噤了声。
在这样的寂静中,门前传来缓慢的脚步声,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重甲的任野婧,她明明面上带着浅笑,正闲庭信步走进来,可身上所散发的威压却压得跪在地上的臣子们有些喘不过气来,本就寂静的大殿更是针落可闻。
任野婧一直走到了妲坍王面前,细细打量了一下一旁的女儿后才扬声道:“儿臣任野婧,救驾来迟,还请父王见谅!”
妲坍王睁大了眼,可那眼底怎么瞧都彻底灰败起来,那是察觉到大势将去的绝望。
若是拓丽还有群臣敢于唾骂,可面对威势赫赫的任野婧,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足矣令群臣缄口,深深俯下高傲愚蠢的脑袋。
他与面前言笑晏晏的三女儿对视,终究还是无力地跌倒在了自己的王座里,再无法发出哪怕一句辩驳。
他闭上了眼,握紧了王座扶手,咬牙道:“三公主任野婧,救驾有功——赏!”
傅女士:是的我想开个银行和证券交易中心。
主打一个全方位多层次覆盖式发展,从决定到西域开始,傅女士已经效率奇快的进军酒业、屠宰业、金融业,未来还有一个已经预定的出版行业。
咱就是说要不她能做大做强呢,真·生活处处是商机。
西域副本快结束啦,其实这本书偏群像一点,就是非常忍不住想写不同的女性角色,但是傅女士和姝宝还是绝对的第一主角,咱们尽量早点开下一个副本把窗户纸戳破放上日程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