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几分钟,我最终下了决心:“我去行了吧!”
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见我答应,他一改刚刚委屈模样,高兴到站起来欢呼。他的动作太大,敞篷车经不住抖了两下,而我则是被他的欢呼声吵得一边捂住耳朵一边抓住前面的椅子,生怕掉下去。
“所以你千里迢迢应该不是简单叫我吃顿饭吧。”
萨菲尔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额……”
我叹了口气,“还有什麽,你一次性全说了吧。”
“先去吃饭,再去斯提卡历史博物馆,最後再配合一起拍几张合影。”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虽然我对和女王一起吃饭没什麽兴趣,但是斯提卡历史博物馆还有蛮让我好奇的。
慈里距离王宫的路程不算远也不算近,车开进欧式的铁艺门在布满绿植高树的公路上行驶时,太阳已经来到了天空的正中间。
最後,车停靠在一座白色宫殿的正门前。
宫殿正门仪仗队整装待发,身着整齐军装的士兵手拿鲜花,见我们走过来他们用鲜花中残馀的露珠洒在前行的道路。我在电视里看见过,这是他们欢迎尊贵客人莅临王宫的一种礼仪。
萨菲尔依旧走在我前面,进入雕刻精致的金色大门,巍峨的白色宫殿内部宛如铺开的卷轴画,徐徐展开在我的眼前展现在我眼前。
有专人引路,偌大的皇宫倒不至于迷路,可惜已近用餐时间,一旁的仆从正小声地对萨菲尔提醒道:“女王已在餐厅等候多时。”
多馀的话不用多说我也清楚,我加快了脚步超越了萨菲尔。
走到一扇五米高的大门前引路人停下了脚步,他拉了拉置于门旁的铃铛。门发出沉闷地一声,擦过地毯的摩擦声,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通铺的酒红色金丝地毯和大到足以装下整个街的空间,穹顶绘满了光彩溢目的画,透明的玻璃窗将室外的光线引入……
巨大的餐桌上,一位头戴皇冠身披深蓝色披风的银发女士端坐在正中间,阳光照在她身上,披风上镶嵌的宝石熠熠生辉。
“女王陛下,萨菲尔和潮汐已带到。”引路人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了,退下吧。”
接着我听她说道:“潮汐小姐,你好。”
特制的墙壁将她的声音衬托得明亮宏大。
萨菲尔见我站在原地,伸出左手轻轻推了我一把:“潮汐?别傻愣了。”
也不知道怎地,突然想到了螺丝咕姆先生,他若是在螺丝星恐怕也是这般尊贵的人吧。
短暂的愣神过後,我向前走,用羊毛制成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红木制成长桌上,蕾丝的桌布挺立地垂落在地上,桌面上堆满了鲜花,四溢的花香像极了那座半圆花园的气味。
“您好,女王陛下。”
走近我才发现,女王是那麽年轻,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萨菲尔越过我,蹲下来弯下头颅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手心处:“祖母,她就是那位将和我一起主持庆典的幸运儿。”
什麽?我吃惊地看着他们,女王看着比萨菲尔还小,怎麽萨菲尔称呼她为“祖母”。
女王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问道:“萨菲尔,你的头发是怎麽回事?”
萨菲尔抓住一缕:“啊,这个是我自己剪的,因为我感觉长头发打理起来太麻烦了。”
女王“咦”了一声,从她的嗓音中,我听出了声带老化的沙哑:“可你不是最喜欢自己的长发吗?小时候你爸爸说要带你去剪掉,你哭了一整晚。”
萨菲尔擡起头偷偷瞄了我一眼撒娇道:“哎呦,那麽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还有人在,您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好啦,舟车劳顿的,肚子早就饿了吧?”
“是嘞。就知道您最心疼我。”
二人寒暄结束,终于想起这里还站着一个人。
女王微笑看着示意我坐下:“潮汐小姐,你今年多大了?”
这,怎麽一上来就问年纪的。我们仙舟人的有长生种和短生种,长生种寿命普遍能活一千多年。一旦如实相告,免不了要被询问为什麽能活如此之久。
我看了一眼伫立在墙角的士兵和仆从,有的人已经头发花白,「斯提卡」人们的寿命大约是九十年左右,那我对于他们来说算是异类。
“异类”,还是好好隐藏好自己的不同之处吧。
“我就比萨菲尔大一岁。”这样说应该不会出错吧。
女王笑笑说道:“刚刚不好意思,光顾着和萨菲尔聊天了,潮汐小姐饿了吧?请坐,我叫人把准备好的食物端上来。”
“谢谢。”我摸了摸凹进去的肚子,醒来以後我连水都没喝上一口,现在真的有些饿了。
女王身旁的仆从招了招手,很快排列整齐的上餐小队便将餐桌摆满了。
萨菲尔坐在我的右侧,他的右侧是女王陛下。
都是一些不太常见的食物,山珍海味,一旁专门安排了人员进行拍摄,巨大的打光灯烤得我热热的。
但是萨菲尔和女王显然已经习惯这种的生活,两个人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吃着。
拍摄到足够的照片之後,他们就把打光灯撤掉了。
总的来说这顿饭吃的还是比较顺利,接下来应该就是啓程去斯提卡历史博物馆了吧。
女王简单嘱咐了萨菲尔几句便先行离开了。
离开前我还在看穹顶的壁画,瑰丽绚烂的画好像在讲述着什麽故事,这种表达方式有点像我之前在仙舟罗浮鳞渊境看到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