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摆明了就是沈佳音请来萧祈,才摆平了禁军围困。
看到沈崇阳那张老脸布满笑容,沈佳音心头腾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沈崇阳走到萧祈面前,“我这女儿有福气,能得萧指挥使青眼。”
他拱拱手,“请萧指挥使入府,我们一同商讨个吉时,把这场喜事办了。”
萧祈瞅着沈崇阳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老脸也,要不是看他身居要职,为官清廉的份上,忍了让裴酉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沈崇阳对得起这身官服,却算不上一个好父亲。
没去里献媚的沈崇阳,他同沈佳音说,“禁军撤了,接下来就是我的事。”
沈佳音唇角翕张,欲言又止,“这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替景太子翻案,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景太子母族,妻族都被株连,这都十数年过去,翻案了又如何。
看到沈佳音眼里的担忧,萧祈心情不赖,“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他宽慰起沈佳音,“短时间内,崔家腾不出手来折腾。”
沈佳音不语,只是一味想不通,这个敌国细作未免管得太宽。
甚至怀疑,萧祈是不是景太子重生,毫无背景却被泰和帝倚重,皇帝口谕也能说撤就撤回,如果不是他没认出宴桢,沈佳音恐怕真要怀疑。
恍神间,听萧祈阴阳怪气说,“沈大人自求多福。”
萧祈没有进沈府,乘着马车离开了。
沈崇阳以为逃过劫难,想到萧指挥使凉薄的眼神,冷汗涔涔。
他拉过沈佳音问,“怎么回事?”
“沈家是生是死,且看父亲为官是好是坏。”沈佳音拿出萧祈交给她的那张字条,塞到沈崇阳手里。
沈崇阳听不懂,端详了几眼上面的名字,没太多印象,“什么意思?”
“这几个官员任免,有些模糊。”他的疑惑不似作伪,沈佳音同他好好讲。
“行,等下我去一趟吏部,查查这些年的调令。”
“萧指挥使什么意思?我喊他入府共择吉日,他怎么还不肯。”沈崇阳有个不好的猜测,“他不会想让你当妾吧。”
接着,沈崇阳言辞激烈地表示,他不可能委屈沈佳音,让她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去。
沈佳音觉得好笑,都卖女儿了,还在意这一分半分的。
她往府里走,想到今早出府的时候,宴桢还拉着她的手,他一个人在盛京没有依靠,不知道现在在哪。
郑蕴身穿中衣,发丝垂在身后,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她不管不顾地往外面跑,冲到沈崇阳面前。
沈佳音吩咐兰黛,悄悄去找人,要是宴桢不愿回来,就不强求。
“老爷,我不许你把宜宁献给齐王。”
身后传来郑蕴纠缠闹腾。
沈佳音往内院走,把吵闹声抛到身后。
为期三天的科举结束,周淮景回沈府时,正好赶上禁军撤走的好时候。
他一进府就看到沈家奴仆们,各个都像是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
一问情况,才知道沈家遭逢变故,以及遭逢禁军围困,他回院子放下东西,就要去后院找沈佳音问。
才出房门,遇上沈崇阳身边的管家孟伯,“老爷说周公子科举辛苦了,在侧厅备了席,酉时一刻,周公子千万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