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来挂了两黑眼圈。
在小队的关心与告别声中,阮皎年上了前往沧南的列车,一路补觉。
迷迷糊糊中,阮皎年听到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声音不大,却很令人抓狂。
她皱了皱眉,紧接着响起的纷杂脚步声实在打搅了人睡觉。阮皎年不爽极了,想骂什么时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所在一等座车厢定位不多,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多脚步只有可能进了后来的乘客。
可是…
她记得清楚,临近车她嫌背包碍事放到二层置物架上时随意瞟了眼内情况。
座无虚席。
这还没到第一个车站呢,怎么可能
劫匪组团来了?
阮皎年睁开一条缝瞥向过道,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斜前方一个棕色人团在缓缓移动,团子很均匀的在四肢处布着手足,但这肢体似乎插的有点松,晃晃悠悠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掉落在地。
那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正是人团下体一只因为比其他正在走路的脚长一截而拖在地的光脚造出的噪音。
脚趾甲划拉过地板金属凸起出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内显得分外清晰。
不断有腐臭的泥块从人团身上脱落,若不是人团头上的几个脑袋眼眶空荡荡,阮皎年怕是正好对上一双死人眼。
泥团中还有什么什么东西在不停蠕动,外层起起伏伏,惊悚且恶心。
阮皎年匆匆打量完闭上眼,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有紧张,亦有兴奋。
第一次近距离遇上神秘。
就她一个人。
不过一个人七…七条腿??!!
她还以为她没睡醒,出幻觉了。
等等,“他”好像还在干着什么?
阮皎年睁开眼再度看去,定睛后打了一个激灵,只见那人脖子一扭,顶端不知道第几个头上裂开一条大缝,将右侧的乘客一口包住,几秒后身上的泥仿佛被什么吸收了一样,不过片刻便成了一个人。
随后"人"仿若一个正常乘客,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阮皎年拧眉,困意逐渐消散,她勉强维持着冷静,大脑飞运转。
她还不清楚这只神秘的具体能力,右眸中六芒星闪动,阮皎年悄然窥探着对方的本质。
想了想,阮皎年起身从上层的架子里将爱篮取出,同时不动声色的环视四周,大吃一惊。
目之所及乘客皆闭目沉睡,整个一等车厢,在此刻好像只有她一人醒着。
不对,还有那个“人”。
她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心下一沉,打开了手机。
在不了解情况前她也不是很敢轻举妄动。
太诡异了。
再叫软软通通拉黑:池队,车厢里遇上神秘了怎么办?
十拿九稳大校长:?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到哪了?具体什么情况?
再叫软软通通拉黑:这是黄历的问题吗??
阮皎年将所见所想打字给池稳后揉了揉太阳穴,睡蒙的脑子终于想起来可以骂骂咧咧。
这都什么事啊?
放下手机时她才注意到转运珠其中一颗正散着微光。阮皎年倏地意识到什么,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