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清晨,天还黑沉沉的,窗外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
随着五点半的闹钟“滴滴滴”地响起,10班的新兵们一个个从被窝里钻出来,睡眼惺忪地提前半小时起床叠被子。
“班副,你说全连是不是只有我们班才会提前起床叠被子,这次我们肯定拿第一!”
曾军一边揉着发酸的眼睛,一边凑到谭瑞耳边,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谭瑞转过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曾军,浓黑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只能说新兵就是新兵,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
“你现在可以去水厕上个厕所,看看沿途的班级,哪个没起来。”
曾军将信将疑地眨了眨眼,三下五除二套好作训服,连扣子都来不及系好就跳下床,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刚推开门,只见两个班的门大开着,几个新兵正蹲在走廊里,把被子铺在冰冷的地板上使劲儿压着。
其他班级虽然关着门,但隐约能听到最近的9班,邓海低声骂人的声音。
曾军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缩回身子,压低嗓门却掩饰不住惊慌。
“卧槽,兄弟们,别的班都已经开始叠了!“
10班的新兵们听到这话,原本还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的,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果然,全连都在为这次内务检查较劲,谁都不敢懈怠。
于是纷纷开始叠起被子来。
谭瑞一边熟练地叠着被子,一边提醒道。
“记住了,被子三分叠七分整,大概就花个十分钟来叠就行了,其他的时间,都用来捏线条,主要捏朝向外面的一侧。”
部队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有时候就看表面工作,有时候又不仅仅只看表面工作。
就比如被子这一块儿,像靠墙的床铺,只要外面看着是齐整的,没人会故意看你里面朝向墙壁的是咋样的,以前甚至还有直接叠单面被的。
而有些时候,比如卫生这一块儿,只是表面工作显然是过不了关的。
新兵们听从谭瑞的指令,在叠好被子后,一直花时间在捏线条上面。
虽然捏线条是个长久的功夫,需要日积月累才能出现清晰明了的线条。
但是老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亮也光,现在捏好线条,等会儿正课前再捏一捏,至少在检查的时候,线条还不会消失。
一时之间,班里面只剩下呼吸声和摩挲被子的声音。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
半小时后,起床哨正式吹响,在简单的收整一下后,第二声哨音响起,早操的训练开始。
由于赵龙不在,所以十班的早操是和九班一起的。
早操都是队列训练,九班在前面,十班在后面,两者间隔一臂远。
早操时间只有大约半小时,所以基本上都是20分钟的队列,外加10分钟的其他队列基础训练。
十二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新兵们冻得鼻头发红,却还得挺直腰板站军姿。
在新兵们站队列的时候,邓海走到九班和十班之间的间距中,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哟,看看,这不是在连务会上面受到重点表扬的谭瑞和十班嘛。”
他故意拖长声调,眼睛眯成一条缝。
“听说现在十班都喊你班副,要不班副上来讲两句?”
谭瑞挺直腰杆,目不斜视地大声回答。
“报告没有!”
邓海拍了拍谭瑞的肩膀。
“怎么,谭班副跟我还见外呀,在赵班长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面,我还要靠着谭班副帮我管理呢,要不20多号人我怎么带的过来嘛,你说是吧,谭班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