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早上一样是一身黑,唯一的差别就是多了一个耳罩和一个背包。
背包没装什么东西,都是一些有些体积但是很轻的东西,保温杯这些都在秦书那。
秦书关上车门后绕了半圈站在他身后,帮他把帽子戴了上去。
羽绒服的帽子周围自带一圈绒毛,戴上去之后就能遮住大部分的风。
瞬间就温暖起来了。
帽子很大,兜住了整个头,抬头看秦书的脸还需要比平时更努力地仰头,以一种奇怪的视角看过去。
宋云回问秦书该怎么走。
他没来过这里,但是对方来过,对路还有些印象。
秦书指向一个方向:“往这边走就可以看到上山的路口。”
宋云回就跟着他往那个方向走。
脚下有不薄不厚的雪层,踩上去有声音响起,之后就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他走到一半,之后回过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地上一连串的脚印。
是很明显,很直接的自己存在的证据。
从下车到这里,就一个拍照的功夫,他的手指的各处关节已经冻得开始泛起了红。
秦书让他把手缩回袖子里,他照做。
出了停车的地方,再转过一个路口就可以看到上山的路。
山下附近有住户,有人坐在院子里,手里还揣着烤火炉看来来去去的人群,像是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想不开冬天到山里去玩。
院子里有小狗,穿了件花袄子,看上去很喜庆,两人路过的时候它叫了两声,扒拉在院子栏杆上,尾巴摇得出现残影。
宋云回脚步略微停下,之后朝它挥挥手。
修狗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宋云回瞬间就笑了。
他停下来看花袄子修狗,秦书就在一边陪着他。
直到花袄子狗勾被什么的香味吸引走,两人这才又开始往前走。
昨天温度很低,山里更冷,无论是露水还是其他,已经全都变成了树枝上的细长的白色冰晶。
山上很少绿色,更多是棕黑色的树干树枝还有纯白的雪。
上山的路是石阶,大概是因为这两天上山的人不少,石阶上并不和其他地方白色一片,隐隐露出被水打湿得变成深色的带有竖纹的石表。
宋云回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
但是和现在的感觉不一样。
和之前相比,他现在似乎能够更加专注,更加认真地关注周围的风景。
他没有一个人去旅行的爱好,通常一般是剧组安排去哪他就去哪,能见识到什么全看剧组。那时更多的注意力都在剧本上,他没有过像这样完全放松了,以一种欣赏的态度看周围。
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上山的前一段路所有人都看上去很快乐,三三两两还在讲着话,直到走过一段距离,路边开始有人随意在地上垫了块什么东西,之后就坐在那里休息。
秦书侧过头来问他:
“还走得动吗?”
宋云回点头:“还走得动。”
之前走过的这段距离不算长,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虽然之前在医院躺了很久,回来后过的也是躺平生活,他的体力有倒退,但还算不上是体力废物。
于是两人继续往前走。
走到中段的时候,地面开始变得湿滑了起来。
原本堆在地上的雪被人踩踏后融化,融化后就结成了冰,附着在石阶之上,一踩一打滑。
前边有人踩滑,之后没稳住,直接摔进了雪堆里。
所幸雪堆里软,摔过去没什么大碍,摔的人笑,旁边的人也跟着笑。
秦书默不作声往前走了一步,之后转头伸过手,
“拉着走吧。”
宋云回看他。
秦书叹了口气,说:
“我怕摔。”
宋云回连连点头:“好好好。”
他伸过手,刚碰到对方掌心的瞬间手就被对方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