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还惦记着自己那休息厅,够着脖子嘱咐说:“楼下大厅那边新装了饮水机,要接水可以去那。”
宋叙已经走了,大门关上后人影就消失不见。
“嗒嗒……”
门外脚步声逐渐消失,一群看着人影离开的人瞬间回过头。有人向着老五迅速凑近,选择遵从自己本心问:“yuyo真和男朋友分了?”
八卦是第一生产力,也是最让人牵肠挂肚的事,他们千里迢迢跑过来,比起参观舞室,果然最想知道的事是关于分手的八卦。
尤其是在刚才见到真人之后。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人会舍得分手。
怕戳伤口,当着人的面他都没敢问,人一走就火速抓紧时间。
就猜到他们会想问这件事,就是没想到求知欲会这么热烈,老五战术后仰,习惯性看向自己的老战友老丁,结果连老丁也投来了求知的目光。
作为错过了全过程的人,老丁对这件事也很好奇。
“……”行。
不敢透露太多,老五只略微一点头,其他一个字不敢多说。
楼下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他如蒙大赦,瞬间弹跳起射起身去窗边,边走边煞有介事地岔开话题说:“怎么会有车来,今天应该说了停课休息才对。”
房间有一面和大门同侧的窗户,平时都拉上窗纱当做不存在,他拉开窗纱又推开窗户,低头象征性地往下看了一眼,看完后准备收回视线,说:“听错了,原来只是路过……”
不是路过,是真有一辆车来,并且在楼下停下了。
越看越觉得车眼熟,他准备收回的视线硬生生停住,略微眯起眼,仔细再看了几眼。
车上下来个人,穿着身休闲上衣,戴眼镜和口罩,看不清脸,但只看外形就很有辨识度,脖子戴着条项链,坠着的银色戒指在光下一闪,折射出银亮的光。
好歹也是朋友,老五认出人是谁了。站在楼下的人对视线很敏感,关上车门后径直向着这边看过来,一双眼略带疲惫但敏锐依旧。
视线从他脸上掠过后看向一侧,很显然是在找其他什么人。
提什么来什么,老五觉得自己今天果然就不该回答任何有关前男友的话题。
房间里的其他人看他一直站窗边往下望,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凑过来想一起看,他条件反射“啪”地一下关上窗户,说:“没什么,只是好像有个熟人在下面。”
他窗门一关,出去喝水的人回来了,拎着自己保温杯慢悠悠晃回来,推开房间门。
老五看向进来的人,一双手无意义地在半空比划半天,最终还是选择告知说:“下面好像有人找你。”
随手弯腰把保温杯放在远离镜子的地上,宋叙略微抬起眼:“找我,老徐吗?”
知道他今天在这的除了在场的这些人,好像就只有好朋友徐。对方对这边挺熟,应该会直接上来才对。
“不是,”不好直接说名字,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老五头脑风暴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什么,说,“唱歌很难听的那个。”
刚进门的人完全在状况外,正直又真诚地回道:“那不是你吗?”
“……我唱歌是很难听没错,”突然被攻击了一下,老五沉默了瞬,之后道,“但是是另外一个比我还难听的。”
自己被攻击了,也要踩别人一下。
和老五旗鼓相当的人不少,但比老五还难听的只有一个。略微抬起眼,宋叙说:“他怎么会来这。”
老五也不知道,再往下看了眼,依旧能看到一个靠在车边的人。不离开也不上来,看上去像是准备不打扰,就这么硬生生等到结束的时候见个面。
看了眼在场其他人投来的视线,把手机揣进口袋,宋叙稍微压低帽檐,挥手说:“我先出去一趟,你们继续玩。”
刚进来又出去,他想了下,最终没带走放地上的保温杯,两手往后一背,像老大爷一样慢慢离开了。
大门重新带上,脚步声消失,老五不自觉贴近窗户,一双眼睛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下瞅。
瞅不能让他一个人瞅,从这不对劲的对话和气氛里察觉到什么,其他人也想瞅,悄悄往窗边挪。
理智战胜了八卦心,在更多人凑过来之前,老五严正地关窗拉帘,说:“老余解决老余的事,我们自己玩自己的。”
其他人没出声,就这么看着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挪到窗户边上的老丁说:“你真不想看?”
“……”
“废话我当然想看。”
策反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句话,老五在心里对楼下的两位好兄弟道声歉,转身毫不犹豫地又拉开窗纱,悄悄往角落一猫。
策反成功,其他人一拍老丁肩膀,一起挤窗户边,看着浅绿人影慢慢从大楼走出。人还背着个手,跟个大爷一样,风吹得衬衫衣摆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