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云听还因为女生和徐清聿交谈了一句,难受了一会儿,不过後来她没有再偶遇过她。
徐清聿继续说,“按照最合适的方式,我完全可以让她来照顾你。她是女生,她比我更方便在那种情况下让你恢复得快一点。”
“可是当我打算去找她的时候,你迷迷糊糊喊了我的名字。”
“当时我看着你,忽然就想亲你。”
“我觉得你好漂亮,你的唇舌很红,所以那一刻,我真的想亲你。”
我觉得你好漂亮,你的唇舌很红……
这不是徐清聿会说的话。
云听瞪大眼睛,泪水已经干了,但眼睛还是红红的。
的确。
28岁的徐清聿,早已在岁月的磨砺中沉淀出沉稳与内敛。
他不会轻易让情绪外显,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後才缓缓吐出,所以他不会说出:“我觉得你好漂亮。”
可22岁的他,身上还有为数不多的莽撞和青春,情绪会涌上心头,心智再成熟被触动情绪後,滚烫的丶略微下流的话语也会一股脑儿往外冒。
这就是他22岁的感受。
徐清聿说得很慢,“我们认识这麽多年,我不知道那一天为什麽会冒出这种想法,于是我想亲自照顾你。”
“更不想让别人碰你。”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就连盖被子,擦汗,喂药……我都不愿意让别人做。”
那天晚上,徐清聿什麽都没做,只是给云听换了衣服,喂了药。
可第二天,云听醒来紧张又害羞地看着他,让他想起了昨晚不齿的自己,所以他才会欲盖弥彰地对云听说,“我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会趁人之危。”
这句话,是他在提醒自己。
好在这种让人鄙夷的“见色起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徐清聿一直不觉得谁特别漂亮,哪怕身边人谈论哪个明星惊艳丶哪个女同学温柔可爱,他都没有太大感觉。
因为儿时的经历,这世界上没有什麽人能让他産生心动的情绪。
所以于他而言,云听和其他人是一样的。
他记得那天,云听发烧无意识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那一刻,他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击中了。
那种感觉……很奇怪。
他应该没什麽特别的情绪才对,可当时,他却觉得喉咙有些发紧,甚至有一瞬间离谱的冲动,想要亲吻她。
他理智地克制了,可心里不可避免生出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悸动,虽然只有一个晚上。
或许,从一开始,云听对他而言就是不一样的。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婚後那麽快爱上她。
如果云听没有主动向他靠近,他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
如果当初结婚的人不是她,而是云闻,或者是别的任何人,他都不会爱上她们。
哪怕和她们相处一辈子,他也不会有半点心动的感觉。
不是因为他慢热,而是因为,他的心里根本不会允许其他人进入。
对徐清聿来说,婚姻从来不是一个“必须拥有爱情”的决定,他可以和任何一个合适的人结婚,过一辈子。
他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可一旦认定,就再也放不下了。
所以,他不愿意放手。
所以,即便云听现在抗拒,他也不可能就此後退。
听到徐清聿的话,云听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群蜜蜂在里面疯狂地飞舞。
她不知道怎麽面对徐清聿。
如果他苦苦哀求,她或许还能说服自己,他只是一时执着。
但他的态度太过笃定,已经认定了她,认定了自己心里的情感,再也不会改变。
云听仓促转身,脚步踉跄,在徐清聿受伤的目光中,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