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宜望向窗外,“你可知这宫中什么最难得?”
秀儿思索片刻。
“这宫中,权势、恩宠、地位……怕是都难得。”
她轻笑一声,目光悠远。
“这些虽难得,却也不是最难得的。”
“那娘子以为,什么才是最难得的?”
“这宫中,最难得的是真心。”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这时,小宫女来报。
“娘子,有您的信。”
她接过信,展开一看,是家中父亲寄来的。
信中写道:“吾儿入宫以来,为父甚是思念,不知宫中生活可还习惯?望吾儿珍重身体,一切顺遂。”
她读着读着,泪水不禁模糊了视线。
秀儿连忙递上帕子,“娘子莫要伤心,夫人和老爷定是希望您在这宫中好好的。”
“我知晓的,只是离家日久,有些情不自禁。”
“娘子与老爷夫人感情深厚,如今身处宫中,难免思念。
娘子若是有空,也可给老爷夫人写封信,报个平安。”
她点头应允,“也好,你且去准备笔墨纸砚罢。”
秀儿应声而去。
秋冬之交时,今年却是暖冬。
瑶夫人所出的四皇子行川患了风热犯肺。
太医们开了些温和的方子,四皇子病愈后却伤了根本,孱弱了许多。
顾明宁心急如焚,多方打听,得知太医院新进了一批珍稀药材,便想方设法地弄到手。
费尽心思终于凑齐药材后,亲自煎熬,亲手喂行川喝下。
皇后得知此事后,便差人去请她。
顾明宁知道怕是为了行川的事,虽不愿与皇后多言,却也不能违抗命令。
皇后坐在正殿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香炉里的灰。
顾明宁行礼后落座。
皇后抬眸看向她,语气温和。
“本宫听闻四皇子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她微微欠身,语气恭敬。
“多谢皇后娘娘挂念,四皇子已无大碍。”
皇后微微一笑。
“四皇子金贵,瑶夫人可要悉心照料。”
顾明宁听出了话中的深意。
“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自当尽心尽力。”
皇后轻轻点头,不再多言。
“瑶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多谢娘娘好意。”
顾明宁起身行礼。
“臣妾并无旁事,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皇后微微颔。
“瑶夫人慢走。”
她行礼后转身离开,暗自思量着皇后今日召见自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