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起来啊,硬起来,
即便肉身已被破碎,
但我们的灵魂日久弥坚,
像钢针、像匕首、像铁杵,
插入敌人的心脏,
看,他们在颤栗,
听,他们在申吟,
不能停啊,不能停,
幽谷虽深,但我们的意志坚而不泄,
看,我们在驰骋,
听,我们在咆哮,
硬起来啊,硬起来——
宇文颢皱着眉,这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敏思苦想了一会,还是摇摇头,自诩中文过硬,阅览无数,可对鲍皇叔念的这首名家之作,依然半点印象都没有。
鲍皇叔合上书,晃着搭在床边的脚丫子,似笑非笑地望着猜不出作者的宇文颢。
“你直接宣布答案吧。”宇文颢见不得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真不知道?”
“天下文章那么多,不可能都知道。”宇文颢不耐烦地说,给了自己好大一个台阶下。
“这么牛逼的诗作都不知道,不应该啊白又亮。”
“少废话,到底谁写的?”
“玄德公。”
宇文颢一时茫然:“玄德公——”
鲍玄德一指自己:“就是我啊。”
宇文颢:……!!!
鲍皇叔将书一丟,吹着口哨起身去摆饭。
宇文颢捡起砸在腿上的书,外边包着书皮,翻开扉页,妈的,是本《资治通鉴》!
“靠,你可真要脸!”
“你也不打听打听,B大中文系出来的,谁还不会写几首诗啊,要不是后来从商,没准我真成诗人了。”
“就这烂玩意?你啊,别硬了,还是赶紧泄了吧,糟蹋中文,等等,你说你哪儿毕业的?”
“B大啊。”
宇文颢眨巴眨巴眼,那是多少学子望尘莫及的名校啊:“B大?就你少儿英语的水平?”
鲍玄德抬起床上的餐板,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英语差点怎么了?体育保送生,可咱自小酷爱文学,念到毕业就是胜利。”
“体育保送?什么项目?”
“你猜?”
“我不猜。”
“哥哥我是全国混合泳第二名。”
“没吹牛逼吧?”
“擦,你上网查啊,谁吹牛逼谁是这个。”鲍皇叔的五指摆了个王八状。
“第二……那怎没拿第一啊?”
“我头天有点闹肚子……”
看了看鲍皇叔健美的身材,宇文颢点点头:“混合泳看来不是你最强项,应该比脸皮的厚度,没准能拿个世界冠军。”
“嘿,病好了是吧!”鲍皇叔手端一碗海鲜豆腐汤,欲泼不泼的,宇文颢敲了敲餐板,淡定如云。
吃过午饭,躺在病床上,瞅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做晚饭的鲍皇叔,宇文颢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每天没有别的事做吗?”
鲍皇叔直言不讳:“目前没有,无业游民。”
“那个,买菜做饭什么的,你记着点账,就从我那520元里扣吧,要是超了,等我出院后补给你。”
鲍皇叔抬眼想了想:“诶呀,你说的很有道理,肯定超了,除了早餐你吃医院的,午餐、晚餐我就没重样过,吃的还都是最贵的食材,荤素搭配,外加一汤,还有水果、甜品什么的,超了超了,肯定超了。”
“鲍玄德!”
“嗯?”
宇文颢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扬了扬:“没关系,每天吃了什么我都记着呢,到时候按市场价平均一算就行,多退少补,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