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颢点了点头。
“鲍鲍,你还会给我蒸包子吗?”克莱儿又留恋地看向鲍皇叔。
鲍皇叔挤出一丝笑:“哦……好…啊。”
宇文杰即将离开的时候,宇文颢走到他的车旁,彼此看了看,宇文杰眼圈青了,鼻孔堵着手纸,依然怒气冲冲。
“你放心吧,那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宇文杰怔住了,转过脸来,一眨不眨地看着哥哥,想看出这话里到底有几分真。
“我不回去,并不意味着你不能回,想回就回吧,就是别再被他们抓住了。”
宇文杰的眼圈红了,大大地抽了口气,半晌,又低声问:“你真没跟张先生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说不想你打扰我的生活,希望他劝你回温哥华。”
“哥,你信不信,我不光是为了那些财产,我也是真的想看看爸爸。”
宇文颢轻声说:“我知道。”
“那爸爸这次万一……”
“要真不好,我妈妈会通知我的。”
“哥……”
“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望着银灰色的旅行车渐渐驶出视野,宇文颢仍自怔怔出神。
鲍皇叔喃喃地:“其实,克莱儿……是个好妹妹。”
宇文颢淡淡道:“她也不是见谁都扑的,可能是真心喜欢你,你别介意。”
鲍皇叔叹了口气:“她喜欢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从每个男人身上寻找一样缺失的东西。”
“什么?”
“父爱呗。”
宇文颢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独自沉默着,午后的多伦多,阳光晃得人眼前一片花白,有些东西,太过明显,反而看不清本相了。
一旁的鲍皇叔吊儿郎当地撞了一下他:“晚上吃什么?”
宇文颢瞥着他:“你吃什么关我什么事?”
“嘿,帮你打完架了是吧?这么快就给我甩脸子?”
宇文颢哼道:“谁叫你多管闲事的,你帮着打我弟弟,还抱我妹妹,这会还来问我吃什么?你看我嘴角肿的,吃什么都不香了!”
鲍皇叔的长睫毛上下急速扇动着:“诶呦卧槽,你是矫情他妈给矫情开门,矫情到家了!”
“弟弟是你打的,妹妹是自己扑过来的,我见你迎风涕泪,黯然神伤,正琢磨着晚上弄点好吃的,安抚一下您受伤的小心灵,怎么到被反咬一口,成了千古罪人了呢?”
宇文颢忍笑:“你这样倒不像千古罪人。”
“那像什么?”
“自己想。”
不用想,看宇文颢的眼神就知道了。
“大贱悲是吧?”
“知道还问。”
“我特么弄死你。”鲍皇叔一脚撩过去,拖鞋飞了,宇文颢却一溜烟跑回房前,站在门廊下笑个不停。
鲍皇叔一边蹦着穿回拖鞋,一边又问:“快说,到底吃啥,哥哥给你做。”
“不吃。”
鲍皇叔还是那副你拽你的,我贱我的德行:“行了,赶紧回屋上药去,晚上我还是给你包包子吧,昨天趁克莱儿不在,我溜到超市买了捆小白菜,特新鲜,咱今晚就吃小白菜馅的,上次的包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咽下去的。”
阳光打在鲍皇叔的身上,高高的个子好像扛着太阳走过来的,宇文颢眯起眼,整个世界都是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