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臣琰早早地等在会议室里,手里捏着那本要命的文件,还在一面一面地翻看,努力回忆上面的时间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那些暗语太过于晦涩难懂,这本文件的书写人必当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人,字里行间真真假假。
看得余臣琰头疼。
真是一本精妙无比的真假文件。
彼时,洛瑜刚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瞌睡连天,文彬则是比之前沉稳了不少,眼神里也带了和以前不一样的狠厉,只有李天霁,仿佛是欣然赴会。
一到会议室,发现在场的还有洛瑜和文彬,李天霁的脸才垮了下来。
原来是开大会啊,还以为是单独约的呢。
李天霁不无失望地换上了公事公办的表情,坐在了余臣琰的左边。
“是什么事情啊?找我们来,还这么着急,连个觉都不让我睡。”
洛瑜说着话,还打个哈欠,一副困倦得下一秒就要昏迷的模样。
李天霁看他那副歪歪倒倒的样子,嫌弃又觉得好笑,但看余臣琰的表情严肃,甚至有点烦躁,他硬是憋住了,没笑出声来。
“有很重要的事情。”
余臣琰垂着头,白净的手交叠着,作沉思状,搭在鼻尖处。
看这个表情,绝对是大事儿。
洛瑜和李天霁连忙正经起来,收敛了原本惬意的坐姿,文彬看了他俩一眼,又去看余臣琰面前堆着的,厚厚一沓文件。
“和这个文件有关?”
文彬见这个文件像是有点年头了,不免就想起了他舅舅当年的事情,但是他的印象里,没有见过这样的一沓文件。
余臣琰点了点头,视线转向李天霁,“我记得你当时在天台上说,你父母去世的前一天,有几个人去你们家翻东西,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是不是?”
这是当时留下的一个疑点,文彬也记在心里,审问文昌徽的时候,他还特意问过,但是文昌徽表示他并没有派人去过李天霁的家里。
虽然文彬没有完全信他,但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仍然是事实。
李天霁回想了一下,确定是这样,“对,至于找什么,我不知道。”
余臣琰听完,沉默了半晌,又转过头看洛瑜,“你小叔也没有给你留下相关信息吧?”
洛瑜思前想后,将所有的细节又回忆了一遍,才说道:“没有,我小的时候经常在我小叔家里玩,没有见过这种厚文件。”
无独有偶,余臣琰本人也是没有得到和文件相关的任何信息。
这样的话,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是不是还得从文昌徽身上下手?我会再回去审问他的。”
文彬虽然沉稳了不少,但本质上依旧是个火爆急躁的性子。
余臣琰摇了摇头,“不用,不要问他文件的事情,你只需要再把已经问过的事情,都再问一遍,下手狠一点。”
文彬并不理解余臣琰这样做的含义,但也没有多问,默默答应下来照做。
于是乎,文彬先走了,回去审问文昌徽,而洛瑜则是一边犯困,还在一边昏昏沉沉地思考。
“我能看看这个文件吗?”
洛瑜主动提了这个要求,余臣琰没有马上答应,只是问了一句:“你确定吗?如果是个局,你看了这个,就回不了头了。”
洛瑜没有多犹豫,默认余臣琰已经答应了,直接就拿了过去,“不看白不看,要是出事了,我说我没看过,对手也会宁错杀,不放过。”
洛瑜打了个哈欠,如此要命的文件,捏在他手里,像是个小孩子的玩具一般。
李天霁看着他,一边打瞌睡,一边还在强撑着往后看,一下就回忆到了自己上学的时候,早起读书,应该就是这副困倦无比的样子。
“你看完了,给我看看。”
李天霁淡淡地对洛瑜说了一句,洛瑜一开始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仿佛没有听见,过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打趣道:“哟,你不是不在乎这个的吗?怎么也要看了?”
洛瑜揉了揉眼睛,调笑两句之后,精神好一些,又往后翻了几面。
李天霁白了他一眼之后,眼神不自觉地瞟到了余臣琰身上,而余臣琰此时正在沉思,没有注意到这抹视线。
倒是被洛瑜抓了个正着,笑了几声之后,把那厚文件往桌子上一丢,啪的一声响,引来了李天霁的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