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洛瑜现在也回过味儿来了,余臣琰狠狠摆了他一道,逼得他自己交出了使用权,甚至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巧妙。
谁承想,洛瑜不论做什么,都是落入了余臣琰的圈套。
李天霁倒在沙发上苦笑,小鱼啊小鱼,你一直在骗我?
脑袋里不停地浮现着小鱼在厨房做饭时温润的模样,回想着他和小鱼一起度过的这么长时间。
这么好的一个人,难道平时都是在骗他吗?
“咔嚓。”
突如其来的声音传来,听得李天霁脊背一紧,立马就弹了起来,这个时候,多半会是余臣琰回来了。
可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咔嚓。”
李天霁猛然回神,看着一直在响动,却没有要被打开的迹象的门。
难道不是小鱼回来了?总不会是贼吧?
李天霁抄起客厅里的棍子,脱掉了拖鞋,脚步轻慢地走向门口,看了一眼门口的监控,然后猛然开了门。
门口根本就没有什么贼,也没有小鱼,是他的一个下属。
李天霁丢开棍子,看着他满身伤痕地坐在门边,一直在敲门,但是没有力气,才弄出了那么奇怪的动静。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下属浑身都是血,头被人打破了,神志已经不清醒,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开车来到这里的,下属颤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李天霁。
“送他回来的时候,他被人劫走了,我醒来就在身上发现了这个。”
李天霁一边叫救护车,一边拆开了信封:
化工厂,冰库。
李天霁把下属送上救护车之后,就连忙开车去了张秋岁的化工厂,当初出事之后,这里的管理人员大换血,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问过了,为什么小鱼会被带到这里?
于严师
这个时候,李天霁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他的小鱼到底是谁了,管他是小鱼还是余臣琰,他。。。。。。。
他都不想失去他。
李天霁开着车,手在抖,想着这次之后,什么都不管了,带着小鱼离开这里。
如果小鱼肯跟他走的话。
如果小鱼这次平安无事的话。
他就不计较他到底是谁了。
李天霁有一瞬间的释怀,但又纠结和不甘,真的就这样放过他吗?
放过他对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玩弄和戏耍?
李天霁脑子里一片空白,既担心,又气愤。
来到化工厂之后,李天霁马不停蹄地往冰库赶,之前他和小鱼一起来过这里视察,小鱼当时还说这里的冰库太大了,要是有人被藏在里面,恐怕死了都难以被找到。
当初李天霁就堵住了他的嘴,觉得这话说得忒不吉利,没想到,一语成谶,小鱼真的被藏在这里面了。
李天霁有冷库的钥匙,然而却怎么也插不进去,灯光昏暗,李天霁弯下腰用手机照亮,才发现,锁眼已经被冻住了。
顿时大惊失色,怎么会冻这么狠?!
李天霁瞬间慌了,原地找了跟趁手的粗棍子,抵在开口处,自己拉着已经冻住的门把手,使劲往棍子那儿挤,手都要被冻僵了,才把门给挤坏了,一脚就踹开了。
李天霁推开里面的厚铁门,当即被迎面扑来的冷气刮得骨头都要疼碎了。
“小鱼!小鱼——”
李天霁顾不得冷,大步往前走,路过每个岔路的时候都会做个记号,一条一条地找,最后来到了一间存放危险易燃易爆的库房外。
门缝里都在往外渗透冷气和霜,李天霁用袖子裹着手,一把扯开了门,眼前的场景顿时吓坏了他。
他的小鱼被挂在整个冰库的最中间,肩胛骨被两根粗壮的勾子刺穿,沾满了血液的勾尖暴露在空气之中,被低温冻成了冰晶,地上流了一地的血,都被冻住了。
他的双手也被一条长满尖利倒刺的长绳挂在头顶的钢筋支架上,倒刺上挂着已经冻结的血肉。
而他的小鱼,已经毫无生机地被挂在那里,李天霁目眦欲裂,几乎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失语。
余臣琰的脸色已经完全煞白,李天霁手脚发麻地扑到了他的脚下,摸到他已经僵硬的腿脚,抬起头,能看到头上也和他的那个下属一样,有被人袭击过的痕迹。
只是他脸上的血迹已经结冰,脸色比冰还要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