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池很轻地笑了下,然后拿过记号笔,用力敲梁嘉树额头。
咚咚两声,很清脆的响。
像貌美出家人在敲不会说话的木鱼。
梁嘉树顿住,也不躲闪,面无表情沉默跪在那任他敲,场面实在有点诙谐。
敲完几下,路池居高临下看过来,好整以暇地抱胸:“你怎么不写靠近者死?怎么不写除你以外,觊觎者必究?”
“吃个饭而已,喜欢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火星,你要不要干脆建个火箭炮,现在就把全人类都灭绝?”
——这样就没有碳基生物能和主角攻争了。多好?
梁嘉树一听,瞳孔缓缓变深,竟一副真在思考的模样。路池简直佩服,用笔盖那端戳他肩膀:“梁嘉树,你真的。。。。。。你多读点书,少看点片吧。”
在身体上做记号这种事,他只在十八禁低俗漫画里见过。路池觉得梁嘉树可能是刚开荤太猛,所以满脑子都是这种念头——毕竟不是谁都能在二十岁睡到路池。
睡到这么顶的天菜,患得患失很正常。
“行了,现在就发消息,取消封路。”
路池将记号笔丢在一旁,拍了拍梁嘉树的脸,大度耐心地建议:“如果你还是觉得不爽,不如一会儿帮我们把单买了。”
“这样就不算顾言言请我吃饭,是你请我吃饭。怎么样梁嘉树,够不够满足你的控制欲?”
周围镜子反射,男人漂亮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显然是在调侃。
谁知梁嘉树闻言,却表情平静地掏出一张黑卡,声音淡淡道:“我已经告诉过赵峰,今晚FOM所有消费都记在我账上,包括三楼。”
“你刚刚喝过的水、闻过的花、坐过的椅子、踩过的地毯。。。。。都是我下午为你选好,空运进FOM布置的。”
“路池,你喜欢吗?”
他特地挑的路池平时偏好的东西。
水温要偏凉,花香要偏淡,地毯是柔软羊毛,餐具是瓷质镶银。
就连现在路池坐着的这个洗手台,也装上了自动恒温系统,不会让他感到一丝不适。
灯光下,青年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细数自己的准备,像恐怖电影里的鬼魂,有种阴森森的凉意。
路池盯着他执着的眼睛,片刻,真心实意说:“梁嘉树,你真不愧是主角。”
有够疯的。
梁嘉树嗯了声,也不问主角是什么意思,结实的手臂依旧圈着他。
可惜路池从不怕疯子,更不会被任何东西真正禁锢。
他被挡住,干脆就坐在洗手台上整理衣服,扣上扣子,漫不经心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所以快点让顾言言过来吧,我真的要出去了。”
他急着赶场子。
“。。。。。。”
沉默片刻。
路池不紧不慢的动作忽然一顿。
梁嘉树的双臂在缓缓收紧。
青年低头,沉默将脸埋在路池腰间,带着薄茧的指尖按进男人浅浅的腰窝。他跪在地上,很用力很亲密地抱住他,死死纠缠,含着浓烈至极的偏执。
像纠缠一只翅膀忽闪的蝴蝶。
沉默固执地站在原地,就是不肯让他飞走。
镜子里,一坐一跪的身影缓缓重叠。
路池终于失去耐心,垂眸片刻,很轻地笑了下:“喜欢留记号,是吗?”
不等梁嘉树回答。
他随手打开一旁水龙头,漫不经心按下出水口,哗啦啦水流很快蓄满水池。
下一秒。
路池伸手,毫无预兆扯起梁嘉树的发根,用力往里按。水池瞬间哗啦四溅,梁嘉树被淹进冰冷刺骨的水中,强烈熟悉的窒息感倏然袭来——
有人从身后掐住他喉咙,膝盖极大力地抵住他脊骨,毫不留情。
恍惚间,初见时那个自由漂亮的路池在脑海中浮现。
梁嘉树的脑子宛如被一层塑料裹住,心肺灼烧,耳朵也逐渐无法听清。
明明是濒死的时刻。
他的喉咙却开始诡异地发痒,似乎身体在疯狂提醒他:此刻喉。管里应该塞着某个湿。润的器物、耳朵里应该响起沙哑放。荡的喘息、掌心应该握着细韧冷白的腰、瞳孔应该映出一张色情伸舌的gc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