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的薄舒心情一定很不好,他看得出来。
这和薄舒之前生病进医院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虽然都情绪低落,但现在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反而最让人心软。
姜知南拿着药箱,站在无人的客厅里长叹一声气。
生病的时候、他能轻而易举看出薄舒心里的小心思,可他做不到视而不见,还是心甘情愿跳进了薄舒的恶作剧里。
他知道那是薄舒在向他示弱服软,给自己找一个道歉的机会,来弥补之前他们之间的矛盾。
如今他还是能看出来薄舒不开心,甚至可以说是很脆弱,却没再找到薄舒给他准备的笼子。
真是奇怪啊,为什么这么不适应呢?
抱着这样沉重的心情,姜知南拿着药膏坐在了薄舒的床边,一点一点替人上着药。
卸遮瑕的时候在伤口上用了力,很多地方的红色都被加重了,如今看起来就像是半点都没好。
姜知南一边敷药一边检查着那些痕迹,薄舒则是趴在枕头上玩手机。
姜知南问:“明天什么安排,到时候我送你去校庆。”这将决定他明天多久起床给薄舒做早饭。
薄舒想了想,说:“我八点起床练功热身,三十分钟热身,二十分钟换衣服洗漱,十分钟上遮瑕,然后敷个面膜保湿…十点之前出门都可以。”
明天校庆要化浓妆,他必须要敷面膜,否则脸会很难受。
“好。”这时间安排可真严谨啊,姜知南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薄舒会赖床,甚至就连常年早起练功的薄舒本人都没想到。
姜知南无奈地脱下围裙,看着还窝在床里一动不动的睡美人。
虽然他实在不想破坏这美好的画面,但再不叫人的话,怕是就得迟到了。
他走到床边蹲了下来,抬手戳了戳薄舒的肩膀:“薄舒?该起来了。”
“……”
薄舒皱起眉,像是在嫌弃姜知南恼人一样扭过头。
真是,睡着了脾气就更大了是吧?姜知南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一把抓住薄舒留在被子外的手,想要把人拉起来。
最好用的叫醒方式就是别惯着,直接起来给我面对现实。
可他刚一抓住薄舒的手就听到薄舒低沉地声音,听起来像是十分生气。
“你要是还敢一而再再而三闯我房间里面来恶心我,信不信我他妈废了你……”
姜知南没听出来这是在骂薄逾,一时傻在了原地。
有人闯进过薄舒的卧房?
什么时候,谁?
姜知南拧起眉,垂眸担忧地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薄舒,刚才他抓着的那一只手也躲进了被子里。
这是明显的戒备,薄舒对他从来都不会这样。
姜知南深吸一口气,他懒得去想自己心里的难受是因为什么而起的,此时此刻他只想弄明白到底是是谁欺负过薄舒。
他撑起身,单腿跪在了床面上,俯身到姜知南的耳边,低声道:“乖,我是姜知南。告诉我,你刚刚在对谁说话?”
一边说,他一边轻轻揉着薄舒的腰。
他知道,只要揉这里薄舒就会变得很软,说什么都会听、做什么都会应。
这是那一晚的收获,却不想今天被用在这里。
薄舒没醒,只是听到熟悉的名字,嘴唇动了动喃喃道:“…姜知南?”
“对,姜知南。”
薄舒还陷在梦魇的恐惧里,像是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说出了从来都没说出的话,只讲给梦里的姜知南听。
“有人…有人想…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