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
明明刚才在外面做事都成熟老练的两个人,一回到家就变回了小孩子模样。
其实谁都清楚,没必要生对方的气,这种时候更应该一致对外才合适。
只是一个瞒了太久已经习惯性心虚,另一个被骗了太久总有些气性。
话都说明白后,发泄一通就没什么事了,两个人一路上忍着的烦躁和怒火也顷刻消散。
于是要怎么从头说起呢?
薄舒交错着手坐在姜知南的身旁,低声说:“在知道上一世的事情之前,我其实也没想过他们会走到一起。”
起初,他还觉得这是蝴蝶效应。
现在回头再看,却更像是命中注定。
无论过程如何扭曲,结局还是不会更改。
但薄舒真的很想更改结局。
薄舒看着姜知南的眼睛,说:“况且,我自己能解决这件事,我远比你了解薄逾,我也更愿意自己处理掉这些往事,毕竟本身与你无关。”
看着薄舒一副“为你好”的表情,姜知南真是被气笑了。
他捏了捏薄舒的鼻子,说:“你自己怎么处理?和之前一样,一把刀白着进红着出?”
“啊哟,不准你再说了!”
薄舒耸耸鼻尖,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梦中的另一个他,行事作风的确很偏激,而且不考虑后果,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喜欢直来直往。
看来薄舒还知道那样做不对呢。
姜知南笑着摇摇头,继而恨铁不成钢地伸出手指戳戳薄舒倔强的小脑瓜。
“你觉得我不会坐视不管,你把我臆想成会多管闲事的性格,理所当然地认为瞒下一切就是对我好……”
薄舒张大了嘴,连连摇头。
姜知南见人要打断他的话,就又捏着薄舒不服输的嘴继续说:
“好,我都不生气,毕竟我之前的确就是这么表现出来的,烂好心肠嘛。”
薄舒被捏着嘴,即使吐词不清也要坚持说:“你不是!”
“是,我不是,可你就是这么表现出来的啊。”
凡事不看怎么说,都看怎么做,不是吗?
薄舒虽然嘴上不说,可能薄舒也从来都没那么想过,但却架不住潜意识里这么想。
此刻,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无意间给姜知南安上“多管闲事”的词条,回过神来后只能低下头喃喃道歉:
“对不起……”
方才还张牙舞爪委屈巴巴的薄舒抱住了姜知南的脖子,深深叹了口气。
只有在男朋友的面前,他才会这么像小孩子。
不过幸好,他的男朋友也是一个小孩子。
·
在这之后,两个人都把手里的线索拿出来对了对,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清晰可见。
小情侣坐在地毯上,茶几上铺着从书房里找出来的白纸,再加上手机和两支笔,一场默写比赛立即开始。
比起姜知南,薄舒对生意上的事情更是一窍不通,此时只觉得字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字。
哪怕是循着记忆默写下来,也都连不成完整的证据链,到现在也只能确定薄逾的确犯了法,有的是在薄家内部,有的甚至牵扯到国外产业。
但再要细看,薄舒就看不出来什么了。
绞尽脑汁,最后还是只能一股脑推到姜知南的面前,趴在桌上哀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而在姜知南的视角看这件事,原要比薄舒更模糊。
毕竟在梦里,他是第三人称旁观视角,他和现在的薄舒都不算亲历者。
说起来,姜知南也只比薄舒更多掌握了些有关原著小说的故事而已。
姜知南眯起眼回忆道:“当初我看的小说剧情,结束在叶坷和心爱的人订婚,之后就没再描写了。”
薄舒头疼得很,歪倒在一旁有气无力地说:“放下薄逾这些烂事不提,你觉得谢尧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情况?”
之前和周翰宁一路的时候,他没有可以讨论这件事的对象,如今和姜知南坐在一起才觉得难得轻松。
也是因为在对上姜知南的时候可以畅所欲言,所以薄舒一直压抑着的烦躁也在此刻卷土重来,死死绕在了薄舒的眉心。
“剧情的不可抗力吧?”姜知南猜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