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将被他攥着的手指抽回来。
这个举动像是彻底把沈澍激怒了,他突然伸出另一只手臂,将姜裴抵在一旁的墙壁上,扑上去狠狠地吻住那两片削薄的唇,胡乱地啃咬着。
这个吻不同往常,凶狠而绝望,像是要将眼前的人剥皮拆骨,一口口地吞吃入腹。
唇角刺痛,口鼻间的氧气变得稀薄,姜裴挣扎着,用手抵在沈澍肩头,想要将人推开。
沈澍索性将他的手腕抓住,一并抵在墙壁上,身子贴过去,将人禁锢在怀里,断绝他所有逃跑的可能性。
唇齿间蔓延着鲜血的铁锈气息,半点不似往日的甜。
沈澍知道姜裴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怀里的人依旧在费力挣扎,喉间发出些暧昧的声息。他觉得颊上热热的,有什么东西落下去,滑到唇角处,苦得很。
他闭着眼,脑中乱糟糟的一片,像是又回到了傍晚时,接起电话的瞬间。
电话是负责监视秦衾的人打来的。
妇产科,孩子,三个月。
他再听不清对方说的话,那些凌乱的字眼在他脑海中漂浮,串联,一下下地撞击在大脑皮层,泛起后知后觉的疼。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以为姜裴接受了自己,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他以为自己赤手空拳,抢来了这世上最耀眼的珍宝。
可是,都是假的。
姜裴是姜家的继承人,是秦衾的未婚夫,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
他有那样多的身份,却独独不是他的小公主。
即使他将姜裴抢来,锁在高高的城堡上,也不过是将这个人多留了片刻而已。
这个人根本就不愿意属于他。
既然如此,他还要再等什么呢?
只要抓住,占有,攫取,姜裴就会是他的。
无论姜裴愿不愿意,这都会是既定的事实。
沈澍睁开了眼,手中的针头泛着冷光。他像从前所做过的那样,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姜裴的后颈。
针管中换成了肌肉松弛的药剂,怀中人软倒下去,被他勾着腿弯,打横抱了起来,一步步地朝楼上走。
沈澍眼底泛着猩红的血丝,嘴角却一点一点地向上翘起,是最真切的开心,像终于得到糖果的孩子。
卧室凌乱的床上,两道人影重合在一处。
姜裴的下唇被咬出深深的血印,他拼命地想要挣扎,却连指尖都动弹不了。那一双惯常安静的浅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斥着不解与愤怒。
“沈澍!”
“放开我!”
挣扎是徒劳的。
他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衣襟敞着,露出小腹上薄薄的一层肌肉,线条干净而好看。
沈澍俯在他身上,将他的手腕扣在头顶,依次亲吻他的眉眼,唇角,沿着一路向下,含着吮着,用牙尖轻轻地磨。
姜裴止不住细密地抖,狠狠地将唇咬住,才能止住险些脱口的声息。
“哥哥,“沈澍在他心口处落下一个吻,“我不会放开你的。”
“一辈子都不会。”
窗外有闪电划过,沈澍的脸颊红而烫热,眼睛却发亮。
“哥哥,你会舒服的。”
“和我在一起,永远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姜裴的下颌紧紧地绷起来,闭着眼,鸦黑的长睫颤抖着,无力地垂落。
疼痛连带着喜悦与充实感一并袭来,像要将沈澍淹没。
他额上泛起了细密的汗,微微红着眼,强撑着凑上前,去亲姜裴薄透的眼睑。
声音里带着巨大的欢愉与满足。
“哥哥,你终于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