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没错。本宫要你,做本宫的面首。”冯玲懒懒开口道。
“怎得还没回来”黎霜坐在屋内,见太阳从头顶移到了西侧,仍未见裴晏回来。
凌逸显得平静,“或许是有什麽事情吧,他也不是第一次独自行动了。”
换做以前,凌逸早就添油加醋说裴晏一定又去干了什麽。而现在,他漠不关心,这样截然不同的态度让黎霜感到疑惑。
“我入宫一趟。”黎霜起身,带上了黎家的腰牌。
凌逸还没来得及阻止,黎霜便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处。
裴晏笑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公主怎麽会找到我呢”
闻言,冯玲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自是有人告诉本宫,平章政事家的小姐身边有位极俊美的侍卫。”
这麽一说,裴晏也知道她不会告诉自己到底是谁将自己推到了她的面前。
于是,裴晏的眼睛转了转,脑中想了想说辞,“我看公主旁边这位就比我好看多了,何必找我呢”
“你不愿意”冯玲扫了眼身下的面首,有些不可置信。
大盛男子谁不愿意和她冯玲攀上关系,更别说有做她面首的机会。
自己大发慈悲给了裴晏这个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他居然要拒绝
裴晏颔首,“是的,我心不在此。”
我。冯玲这才注意到裴晏的自称,随即觉得好笑,道:“你在担心什麽觉得黎丞相或者黎小姐对你有什麽看法放心好了,本宫的人,没人敢置喙。”
“我不是担心这些,”裴晏声音平和,“我只是听说公主面首衆多,想必并非非我不可,又何必大费周章找我来”
冯玲的眸子闪过惊异,微微前倾了身,语气含了危险,“你这样跟本宫说话,就不怕本宫将你私闯皇宫的事情告诉父皇”
“如果这样能让公主放弃方才的想法,那我并没有异议,”裴晏的嘴角噙着笑意,道:“我孑然一身,并没有什麽可害怕的。”
这该是有怎样的勇气,才能让面前这个男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冯玲微眯了眼,“你和黎家关系颇深,本宫可以治黎家的罪,你不怕”
公主就是公主,随便一句话就能给世家大族安上罪名。
裴晏微张了嘴,正要说话,顿时有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
“臣女黎霜,求见公主殿下。”
二人一同看向声音来源,虽木门紧闭,但仍能从缝隙中看见一个人影立在院中。
冯玲让手边的面首去开门,裴晏便见到黎霜笔直地站在门前,胸口微微起伏,像是着急赶过来的。
“黎小姐”冯玲觉得有趣,看了眼面前的裴晏,让面首将黎霜带了进来。
黎霜入内,向冯玲行了一礼,告明来意,“还请公主原谅臣女的冒昧打扰。只是臣女听说家中侍卫有幸入了公主的眼,特来求见。”
“怎麽,黎小姐是舍不得割爱吗”冯玲扬起嘴角,眸子中并无笑意。
黎霜颔首,“公主若看得上他,自是他的福气。只是这侍卫手笨脚笨,粗鄙无礼,更不懂得如何侍奉好公主殿下。即使公主愿意收了他,怕也会被他的脾性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一番话说完,冯玲和裴晏都有些愣住。
冯玲看了眼黎霜,觉得稀奇,“这就护短了也罢,本宫不愿强人所难,你们走吧。”
许是太过顺利,黎霜有些惴惴,又道:“公主殿下宽宏大量,想必不会和臣女计较。若多有得罪,臣女会改日和家父来赔罪。”
“你口齿伶俐,礼数也周全,本宫自不会再多说什麽。自行退下吧,本宫也乏了。”冯玲挥了挥手,让二人离开。
门被关上,面首问道:“公主就这样放弃了”
“哪能呢”冯玲笑道:“越是这样,本宫越觉得有趣。”
宫道上,裴晏还有心思说笑,“刚才我差点就不会说话了。还好有大小姐你来救我,不然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那尊大佛。”
黎霜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人,才低声道:“慎言。”
闻言,裴晏耸了耸肩,也只好换了话题,“真奇怪。我平日也没怎麽抛头露面吧,都这麽低调了,怎麽会莫名其妙被一个公主看上呢”
“自是有人故意为之了。”黎霜淡道,心下自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