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李大人,大理寺这几个月来可有做出什麽功绩来若我没记错的话,三个月前李大人还越俎代庖关押了张尚书的儿子吧张尚书,你说呢”
张作突然被点到,忙出列,点头承认。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後,又急忙回到了队伍中将自己藏了起来,生怕成为衆矢之的。
黎霜看着冯御,道:“殿下,张奉之是罪有应得,百姓们皆可作证。大理寺收押理所应当,何来越俎代庖一说呢”
“可是收押嫌犯并非是大理寺的责任,而是西厂之责,李大人为何要避重就轻呢”冯御笑着问道。
黎伯约突然出列,“大皇子殿下,此事重点当是维护大盛治安,而并非纠结谁负责收押犯人,不是吗”
许是没料到黎伯约会突然为李清正说话,冯御冷眼看了眼黎伯约,正要说几句,冯渊又站了出来。
他朝上首的皇帝拱手,道:“父皇,依儿臣看,尽管大理寺之权已大部分移交给了西厂,但大理寺的存在能够证明大盛无时无刻为百姓着想。”
皇帝微眯了眼,道:“何以见得”
闻言,冯渊扫了一眼黎霜,继续道:“大盛无人不知李清正是在为父皇做事。他是父皇的利刃,而大理寺亦是父皇手下的好刀,父皇大可留着大理寺,以待来日。”
卫霄见冯御正往自己这边看,正要出列说什麽,皇帝打断了下首的吵闹,“够了。朕不过是随口说说,不知道有什麽可吵的。”
早朝结束得很突然,皇帝似是气得狠了,直接拂袖离去。
金銮殿外,黎霜叫住了黎伯约,感激他在朝堂上为自己和大理寺说话。
黎伯约并没有当一回事,只道:“老夫不过顺心而为,别无他想,寺卿放心便是。”
见黎伯约离开,黎霜也正要回府,身後那道熟悉又厌恶的声音喊住了她。
她转身,看着冯御和卫霄站在自己面前,笑容虚僞又令人作呕。
冯御皮笑肉不笑,道:“李大人好计谋,懂得去攀冯渊这棵树。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下,趁早看清局势才是上上策。千万不要入了歧途,连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闻言,黎霜只是淡淡笑着,看着冯御身边的卫霄,“卫都督的脸已经大好了,可喜可贺。”
卫霄向後躲了些,警惕地盯着黎霜。
而後,黎霜又将视线转回到了冯御身上,笑道:“那臣也斗胆提醒殿下一句,干大事的时候留意着些尾巴,可莫要再触怒陛下了。罚俸倒是其次,若又禁足个三月半年的,可得不偿失了,不是吗”
冯御冷笑着,眸子闪着阴鸷的光。面对黎霜满是挑衅的言语,也没有再说话,带着卫霄大踏步离开。
皇後宫内,冯御刚说完今早朝堂上的事情,喝了口茶平复心绪。
陆淑玹语气不善,“又是李清正,他到底要做什麽”
“大抵是怕自己仕途受阻,”冯御扯了扯嘴角,“我好不容易说动父皇,没想到黎伯约那个老东西还来横插一脚,简直烦不胜烦。”
陆淑玹听到黎伯约的名字,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之前本宫还想着拉拢黎家,谁知道他家那位小姐是个不识擡举的,想来也不堪大用。”
冯御对黎家那位小姐知之甚少,并没有很在意,“不过这一家罢了,母後手下可还有张家和吴家,并不比黎家势弱。”
“这倒不错,”陆淑玹面带思索,道:“不过李清正始终是根刺,他不被拔掉,本宫心不安呐……”
冯御笑道:“他一个人还想掀起多大的风浪母後尽管放心便是。”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陆淑玹想了想,又道:“你才解了禁足,之前的事可都处理干净了莫又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借此大做文章。”
冯御颔首,“自然是处理好了。”
“那便好。”陆淑玹笑道。
黎霜回府後,裴晏忙走了上来,语气含着关切,问道:“皇帝怎麽还要取缔大理寺,难道又是谁跟他说了什麽”
没想到裴晏的消息这麽灵通,黎霜道:“此事暂且搁置了。是谁要整垮大理寺,难道还不清楚吗”
裴晏觉得荒谬,“那个大皇子到底要做什麽你和大理寺又碍着他什麽了”
“这不难看出来,”黎霜道:“大理寺和我在一日,西厂行事就不会完全自由。况且我之前早就和大皇子一派的人结下了梁子,已经是退无可退了,所以只能往前走。”
裴晏笑道:“那没事。不还有我吗就算大皇子要对大小姐干什麽,我保证你不会出事。”
凌逸方一进屋,就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急道:“有你什麽事我还在这里呢。”
眼见二人又有吵起来的架势,黎霜连忙阻止,“有什麽可争的不嫌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