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海赶紧放下小芸,将自己上衣塞进裤裆,理一理,遮掩阳物。
只听老樵夫大老远就开喊:“杨公子,清醒汤我找到了!哎呀,怪我眼睛不好,把背篓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整个背篓我也拿来了!”
及至近处,又道:“杨公子,小芸怎么样了?我没来晚罢!”
万海忙一招手:“快来快来,按住她人中,再把汤灌进去。”
老樵夫笑道:“嘿嘿,这事儿还是你干合适,喏,给你。”
万海道:“你来我来有什么分别?快,救人要紧。”
老樵夫咂嘴道:“我还是觉得,你俩比较搭配。”
万海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看到我俩搭配了?我说了,同伴而已。”
老樵夫道:“我一把年纪了,虽是救人,碰这小丫头也叫我心神荡漾,怪不好意思的……”
万海道:“本来以为你是什么规矩人,你这话出来,我不信了。”
老樵夫哈哈一笑:“那就你来嘛!小丫头昏迷也有一会儿了,我们若再推三阻四的,她岂不危险了。你看她——哎!小芸?你醒了?什么时候!”
万海一惊,两耳灌风似的直鸣,脸色煞白,忙扭头去看。但见小芸半撑着上身,双目炯炯,直望过来,表情微妙。
接着,小芸道:“我本来也以为你是什么规矩人,现在我不信了。”
万海羞赧无地,脑中算盘打尽,全没解法。须臾,额汗毕出,双颊红透。
老樵夫看万海不对,走到近前,低声道:“杨公子,她说这话啥意思?说我还是说你?”
万海余光一觑,见小芸的视线还是那么炙热,更感绝望,回老樵夫道:“说不定真是水鬼毒,你看她眼睛瞪得像铜铃,腮帮鼓得像银盘,眉毛紧得像金锁,端的是要变异的模样。”
老樵夫吓道:“那怎么办?清醒汤还有用吗?”
万海道:“估计没用了,我看我们还是散伙罢,好吗?我数到三,你朝后跑,我跳水逃。”
老樵夫轻点一下头道:“行的,后会有期。我回家去了,将来有空再聚。”
万海道:“先保命要紧,再谈其他。一、二……”
“咳咳!”
小芸突如其来一声咳嗽,打断了万海报数,老樵夫看向她,试探般的摇了摇手。
小芸问道:“老家伙,你做什么?”
老樵夫道:“你、你还好吗?”
小芸耸耸肩:“我没事了啊。”
老樵夫道:“你还认得我们。”
小芸道:“喏,你是臭砍柴的,他是臭行商的。”
老樵夫惊喜道:“嘿,你真没事啊!”
继而用力一拍万海肩头,笑道:“你的担心多余了,小芸明明恢复如常了。”
万海满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老樵夫按住他脑袋,强行朝小芸那一扭,指道:“你看你看,是不是没事?”
万海只得也礼貌似的摇了摇手,然而小芸迎上的目光,旋即变回冷冰冰的,那脸上神光内敛,只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戏谑的表情。
老樵夫看看万海,愈觉得不对,再看看小芸,也觉得很奇怪,就这么来来去去的看,嘴里啧啧有声。
小芸道:“你这转来转去的,意欲何为?”
老樵夫道:“有问题,总感觉有问题。”
小芸道:“能有什么问题,我跟小万海的事,那是我们自己的事。”
万海一听,心上犹如七八十个水桶上下,刚想答话,老樵夫抢道:“你、你刚叫他啥?”
小芸眨眨眼道:“小万海呀~”老樵夫道:“之前不还是杨公子吗?怎的忽然改换称呼了?”
小芸轻笑一声:“他救了我两次,还主动对别人说我是她娘子,那我也给他起个爱称怎么了?就许你们开女孩子的玩笑,不许女孩子开你们的玩笑?”
万海更加傻眼,完全不知小芸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整个人如坐针毡,焦虑难安。
挨延了片刻,讪讪一笑,收拾衣服就要走。
不意小芸也紧随而起,故意又侧倒身子,径直倒在万海怀里,万海只得接着,小芸将手勾住万海脖颈,轻移粉面,在他耳边道:“小万海,意思是小人万海~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万海满脸羞红,忙推开小芸,转过身去。
老樵夫莫名其妙,还追问:“她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我好像听到在骂你哩……”
小芸笑答道:“没有的事。我说的是仁者善心,衣冠楚楚,斯文有品。正应他这高贵气质。”
万海一秒都不想多呆,恨不得从未遇到过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