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沅看了看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寒夙,又看了看坐在床边的苏汐语,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好奇,这曲念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能引得她们二人这般对待。
只可惜,曲念并非善类,不值得她们真诚以待。
三日后。
苏汐语:“师尊为何一直不醒。”
墨止沅端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这我哪里知道。”
苏汐语不满的看着她:“师尊为何交了你这么个朋友,死时不替之报仇,活时又不关心,真是……”
“哎哎哎,”墨止沅将酒壶“啪”一下放桌上:“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厚道了,死时不替之报仇我认,活时不关心这话我可不认,我若不关心她,我能收留她,还有你,若不是念在你是她徒弟的份上,这些年,我都懒得搭理你。”
墨止沅喝得有几分醉,说话相较平时,声音要大上很多。
“墨前辈,烦请你说话小声些,莫要吵到我家师尊了。”苏汐语没好气道。
“你看你这个样,”墨止沅学着她说话的样子:“墨前辈,莫要吵到我家师尊了。”
她喝的有些多,说着说着还站了起来,东摇西晃的。
苏汐语看着她,伸手过去,既想扶又不想扶,内心抱怨,都让她不要喝了,可天天就是捧着个酒罐子,不是钓鱼就是喝酒,除了酒就是酒,真是让人着恼。
“一天到晚也不知道要灌多少酒进去,墨前辈倒不如直接泡在酒里来得方便。”苏汐语没去扶她,冷哼了一声。
墨止沅挠了挠耳朵,“谁是你前辈,我年轻着呢。”
苏汐语白了她一眼,刚要再说话,忽闻身后传来动静。
“你们从早上开始吵起,现下都傍晚了,该消停了。”声音嘶哑。
苏汐语回头,急忙跑过去,惊喜道:“师尊你醒了。”
寒夙要起来,苏汐语伸手扶她背,帮助她坐起来:“师尊可是渴了,我给你倒水。”
寒夙点头。
苏汐语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嘴边,要喂她喝。
寒夙接过杯子:“我自己来吧。”
苏汐语稍稍退远了一些,满心担忧的看着她:“师尊可还有什么不舒服之处?”
这话纯属废话,寒夙现在不是有什么不舒服之处,而是处处都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倒也还好。”寒夙笑了笑,将话题一句带过。
苏汐语心中担忧不减反增,她知道寒夙说这些只是为了宽慰自己。
有水润喉之后,干哑的喉咙舒服了很多,水没有全部喝下,只喝了一点点,现在就连咽水下去都会觉得疼。
虽很疼,但寒夙表面却一派轻松,并未表露出太多。
多年未见,苏汐语相比记忆中那个青涩的样子,要成熟了不少,如果刚刚没有同墨止沅一直在旁边吵吵嚷嚷的话。
寒夙侧头,看向斜靠在墙上,醉眼朦胧的人。
墨止沅:“呦,好久不见,这一见就是这病壳子样……”
墨止沅话还没说话,就见苏汐语瞪了过来。
苏汐语面容严肃,极度不悦道:“墨前辈,请不要对我家师尊无礼。”
墨止沅打个酒嗝,一脸莫名,“我就正常同她说话,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无礼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
“汐儿。”寒夙喊住她。
苏汐语回头,神情紧张:“师尊是不舒服吗?”
寒夙摇头。
墨止沅笑了一声:“你说我吵到她了,其实啊,她是嫌你吵到她了。”
苏汐语没搭理她。
“有了你师尊,怎么都不搭理人了。”
墨止沅叽叽呱呱的还要继续说,寒夙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墨止沅哽住,打了个哈欠,“得得得,你两师徒连心,我就是个外人,不说了不说了,我继续喝酒。”
说着她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有酒水顺着下巴流至脖颈,打湿了衣服。
苏汐语皱眉,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寒夙留意到苏汐语的神情变化,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看墨止沅的眼神,与看旁人时,不太同。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寒夙问,本以为那一闭眼之后,便不会再醒来了,不料竟还活着,且恢复意识时,就听苏汐语同墨止沅吵闹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