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繁的夸奖,不时摸头,确实很像是在养宠物。
曲念冷笑,这人嘴上说着众生平等,行为上不还是把自己当畜生在养,可笑,果然是个伪君子。
不过也好,如果她的目的只是豢养宠物,那自己完全可以从容应对,并从中获利。
当宠物就当宠物,一时的低头而已,又没有人规定一辈子都是宠物,宠物养大了也是会撕咬主人的,至于能撕咬到什么程度,还得看这个主人够不够蠢,又蠢到了什么程度。
慢慢来吧,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再多等一段时间又何妨。
寒夙:“你在想什么?”
曲念憨憨傻笑:“就是觉得每天有饱饭吃,好幸福。”
寒夙揉了揉她的头顶:“这就算幸福了啊,真是个傻孩子。”
又揉,有只猫还不够你揉吗,按照她这么个揉法,自己不会秃掉吧?算了,秃就秃吧,当宠物就得有当宠物的觉悟。
曲念看向脚底的猫,看来以后得跟它争宠了,这家伙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纵然它是厉害的灵宠,但到底只是一只不会人语的蠢猫而已。
论讨好人,曲念自认为不输给谁,姜团不就曾被自己耍得团团吗。
姜团为人高傲爱炫耀,讨好他就得不停的拍他马屁,在他跟前马首是瞻,但很显然,拍马屁这一套不能适用在寒夙身上,她和姜团不同,得用其他办法。
至于到底是什么办法,还得慢慢的摸索。
***
这几日,曲念发现寒夙总是拿着一些布料针线在缝缝补补,似是在做衣裳,她缝补手艺不佳,好几次都被针扎到了手。
曲念一度好奇,她这是做什么,她又不缺银子,要什么衣服直接去买就是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难道是太闲了?
也是,她瞧着就挺闲的,整日什么事情也不干,白日里种花晚上赏月弹琴吹曲,瞧着好像挺惬意,但这样的日子过多了,难道不觉无聊乏味吗。
寒夙乏不乏味曲念不知道,曲念只知道自己快闲出毛病来了,这竹林除了鸟叫蛙鸣以及河边溪流声,就再无其他声响了,实在是让人难熬得很。
喜静的人应是喜欢这种环境,但曲念心境浮躁,受不得这种寂静,每待一日就每暴躁一分。
寒夙之前明明答应过要教自己本事,现下却什么动作也没有,整日拿着那布料缝缝补补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打算,实在是让人焦心得很。
曲念手上拿着一根枯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身侧的竹竿,发出“啪啪”声响,在竹林中回荡不止。
寒夙从屋内出来,视线落在坐在院子前,不停用枯枝拍打竹子的人身上。
寒夙:“那竹子惹你了?这般拍打它。”
曲念手上动作停住。
寒夙朝她招手:“过来。”
曲念丢掉手上枯枝,屁颠颠的小跑过去。
寒夙:“这地方终日无人烟,枯燥无味,心浮之人很难待得下去,你心太浮躁了,得养养。”
曲念似懂非懂的看着她。
寒夙领着她往屋里走,“你终日穿着那不合身的衣裳,又总爱蹦蹦跳跳的四处跑,我都瞧你因裙摆过长摔了好几次了,给你新做的衣裳,换上吧。”
曲念视线落在桌面放置的新衣裳上,原来这几日她缝缝补补的是在给自己做衣服。
寒夙见她不动作,以为她是不喜欢:“我手艺虽差了些,但起码应该很合身,试试吧。”
曲念心生疑惑:“你都没给我量测过身高尺寸,怎知合身与否?”
寒夙愣了愣,“还需量?”
曲念:“……”
根本就不会做这些,为什么还要弄,曲念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一穿上,胳膊肘半露,脚脖子全漏,腰部更是勒得人呼吸困难。
“似乎有些太合身了,”寒夙轻咳一声:“算了,还是脱下来吧,我再改改。”
改好后,一只衣袖直接被缝住了,手伸不出来。
寒夙再次轻咳:“做衣服确实挺难,我再改改。”
曲念:“……”
要不然你直接买一件吧,再不然我穿之前的也行啊,曲念无声大喊,但表面还是做出乖巧模样,一副很期待她做的衣裳的样子。
最后衣服总算是做成功了,但就这歪七劣八的外观,还不如曲念一开始的那件补丁密布的粗麻衣。
衣裳做完后,寒夙又说一件不够,又开始做下一件,后面又倒腾做鞋子。
她做事总爱亲力亲为,一开始做饭也是,发现实在难吃了才勉强收手,但在做衣服这件事情上,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并且很乐在其中。
曲念一度很困惑,她都不需要修炼的吗,为什么每天都在做这种事情,为什么这么闲。
估摸着是修炼累了,唯一的乐趣就是逗逗小宠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