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处,落了一只白色信鸽,信鸽低头,不时啄一下身上的羽毛。
寒夙走近,取下绑在信鸽腿部的纸筒,打开,粗略的看了一眼。
是墨止沅送来的请柬。
十八岁的生辰宴,墨止沅年年都会大肆操办,年年到这个时候,便会收到这么一封请柬,倒也,见怪不怪了。
曲念凑头看了过来,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疑惑皱眉:“你说这人怪不怪,她又不是十八,年年过什么十八的生辰。”
寒夙笑笑,没说什么,拿来纸笔,打算回对方一封信。
曲念见她如此,熟练默契的开始在一旁研墨。
铺开一张纸,笔尖点墨,刚提笔写了一个字,就听曲念问:“是打算明日就回去吗?”
寒夙笔停住,抬头:“你想回去?”
寒夙本意是写信回绝,她和曲念,决定云游四地,这旅程不过才刚刚开始几月,自是不可能这么早回去的。
曲念点头。
寒夙皱眉:“你同她向来不对付,怎会想回去参加她的生辰?”
曲念当然不想参加什么生辰宴,只是,她知道,寒夙其实并不喜欢这种颠簸不定四处游玩的生活,她喜欢安安静静待在一处。
曲念想让寒夙待在她喜欢的环境中,因为只有寒夙喜欢,自己才会跟着觉得开心。
曲念说:“就是这些日子,四处跑,累了,想回去了。”
寒夙若有所思,细细想来,这些日子,虽和曲念一起去了不少地方,但好像每去一个地方,曲念游玩的兴致也并不大,总是带着自己窝在一处,喝喝茶下下棋,难道,真不喜欢?
寒夙看向她双眼,问:“你当真是累了,不喜欢到处跑。”
依照以往对曲念的了解,她分明记得,曲念是极爱在外玩的,根本就是个不愿消停的性子。
曲念点了点头:“我不喜欢到处跑。”
这话并未惨假,她确实不喜欢到处跑,只要是寒夙不喜欢的,她都不喜欢,她只喜欢,寒夙所喜欢的,只是这后话,她并未说。
寒夙:“如果你想回去,那便回去。”
曲念展笑:“好。”
寒夙收起纸笔。
曲念问:“不写了吗。”
寒夙:“既是决定回去,那便没必要回信了,不日便出发,用那信鸽传信,我都回去了,信估计都还在路上。”
曲念了然,随后,小声问:“回去之后,我可以同她们说吗?”
寒夙怔了一下。
曲念:“不可以便算了。”
寒夙摸了摸她的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既是决定在一起了,就没想过要躲着瞒着,谁都可以告知。”
曲念眼睛一亮:“好,我知道了。”
***
“回来了?”墨止沅有些意外:“我当你在外面玩的乐不思蜀,早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了呢。”
说话间,瞥见了二人十指相扣的双手。
墨止沅眉毛一挑。
不等寒夙曲念开口,心中便率先猜出个七七八八,墨止沅早就知道,寒夙迟早会接受曲念,只是时间迟早问题罢了。
寒夙喜欢曲念,早早就有端倪,那份独特不同早就超越了师徒之间该有的,只是,寒夙自己都不曾发觉。
墨止沅视线在她们紧牵的双手上停留,寒夙坦然而对,不避不闪。
墨止沅心中彻底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