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行月退烧,中午下班时没回庄园,挂了闻彻两个电话后,闻安拎着饭盒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我哥不是故意的,他……八岁的时候我姑妈就去世了,没人教他要怎么更好的和你磨合——”
当时沈行月淡淡地打断了他:“你知道我们是协议结婚吧。”
闻彻的过去,说白了和他关系不大。
闻安愣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很愤怒的抓了把裤子,转头走了。
后来再见面,他都是一副恭敬疏离的态度。
“沈哥,你喜欢这个粥?我去把厨子给你挖来送到你家怎么样?”
沈行月回神,对现在这个一口一个沈哥的小年轻笑了笑:“好,谢谢你。”
他想起上辈子闻安说的那些话,忍不住问:“闻彻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吗?”
“对,我姑妈产后抑郁,我哥很少能和她说上话,后来一直没治好,姑妈去世的时候我哥才上小学,还住宿,没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闻安挠了下头,其实这些话不该他来说,但是他觉得总要把这些事说给沈行月听。
“我姑父他不管家里的事,我哥的保姆是随便找了老宅的一个下人应付我哥的,呃……我其实也不清楚那些人对我哥说了什么,但是我哥一直都觉得自己有问题,你们刚结婚那时候他一直在吃氟西汀,还不让我说。”
“氟西汀?”沈行月愣了一下,“闻彻经常吃吗?”
“现在不知道,前两年反正挺经常的。”
那是治疗焦虑症、抑郁症的常见药物。
“……我知道了。”
闻安看了看他的脸色,闭上嘴开始呼噜呼噜吃饭,沈行月把汤勺放下了。
他是心理医生,伴侣有心理疾病,他却从来不知道。
……这些年他到底在干什么。
——
半小时后闻彻赶到餐厅,接沈行月回家。
“吃饱了吗,晚上想吃什么宵夜,我给你做。”
沈行月兴致缺缺的摇头。
闻彻看了他一眼,放轻了声音:“怎么了,不开心吗?”
沈行月把脑袋埋在闻彻颈窝,片刻后他觉得不够,又翻身把闻彻抱进自己怀里。
闻彻没有迟疑的抬手,也抱紧了他。
车内安安静静。
沈行月一直没有说话。
闻彻也一路没有敢说话。
他还是第一次……被沈行月抓着按在怀里。
他怕一开口,说出来青年不喜欢的话,就会被推开。
青年的胸膛紧致温热,闻彻安静的数他的心跳。
他昨晚收到了沈行月送给他的礼物,还被他追着闻身上的味道,事后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只觉得再也不会比这一晚更幸福了。
但是现在他要推翻这个结论。
因为今天也特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