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轮到沈行月轮休,没有闹钟提醒,睡醒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昨晚的睡衣被闻彻没轻没重的扯了一下,有一颗扣子松了线,不能穿了。
卧室安静无人,青年赤脚下床,浑身上下只架着一副眼镜,黑色眼镜框架别在耳后,把耳垂衬得愈发白净细腻,就连耳垂上旖旎的咬痕都更艳了点。
他现在住的还是自己原本的那个卧室。
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柜里出现了男人的西装,就连他的书房也被男人占了一半。
闻彻喊人搬了一张桌子挪到他的书房,自己就坐在沈行月对面,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的那种。
沈行月找出居家服穿上,洗漱洗到一半时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打开手机,去找闻彻新闻发布会上的视频。
视频从闻彻下车开始跟拍,闻彻人高腿长,步伐迈得很大,带着凌厉沉稳的气度随意扫了一眼轰然围上来的媒体,不躲不闪地略微抬手,压下了躁动。
“诸位上午好,”闻彻低沉的嗓音顺着麦克风挠到沈行月耳朵里,“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本次发布会现场,我是闻氏集团CEO,闻彻。”
镜头聚焦处,闻彻高挺从容,腕间名表闪烁微光,指间婚戒随着闪光灯频频亮起,浅灰色正装与身材贴合,一丝不苟的勾勒出男人精壮有力的身形。
有些人站在那里,就是天生的掌权者。
沈行月还叼着牙刷,目不转睛地低头看着屏幕,视线从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往下,一路滑到闻彻骨节分明的指尖,闻声吸溜了一下口水。
131也来凑热闹:“哥,我觉得你说的没错,闻彻真的很像任务对象。”
沈行月分给他一个“是吧是吧”的眼神,口齿不清的说:“他很帅,别人都比不上。”
——
叶霁云在一片浓郁的酒水味道中醒来,他慢慢坐起,发现自己竟然在庆生宴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无名火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他起身踹了一脚沙发,沙发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人都死哪去了?!”
空荡荡的,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客厅中回响。
毫无预兆的,大厅中央的晶液电视亮了,叶霁云皱眉望去,闻彻的身影清晰浮现。
“谁他爹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闻彻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回荡,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他的脑子。
“叶霁云的精神疾病证明手续完整,我将会严守国家律法,把叶霁云送往江市第一精神病院做长期治疗……”
有什么在咯吱咯吱响,叶霁云转了一圈,勉强扶着沙发坐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咬牙的声音。
闻彻他怎么敢召开发布会!
他还要继承闻氏家业,闻彻的这次发布会,相当于是把他的所以路都堵死了。
那帮人本来就向着闻彻,现在恐怕更是……
叶霁云抓紧了扶手:“黑蛇,黑蛇你在哪?你给我出来!我拿气运给你换,把这件事情帮我摆平了!”
许久,黑蛇才晃动着尾巴尖钻了出来。
它慢悠悠地吐着蛇信子:“这件事闹的比较大了,需要很多气运才能摆平。”
“快点,别废话!”叶霁云已经着急的伸出了手掌。
他的身体是黑蛇存储气运的罐子,但没有人告诉叶霁云,他这个罐子已经空了。
黑蛇扑上去吸食殆尽最后一丝气运。
叶霁云只觉得心头一空,他觉得身体好像被掏了一个大洞,里面是无穷无尽的、沟壑难填的深渊。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你在做什么?”
黑蛇抬起头,临走前最后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再见了,小少爷。”
下一秒,他就消失在了叶霁云面前。
是彻彻底底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