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是闻彻给他洗澡!
沈行月内心的小人尖叫着跑来跑去,一头撞死在闻彻的胸大肌上,撞的鼻血横流,绝望哭泣。
前几天在病房,当时他什么都看不见,车祸后沾在身上的汽油和血渍味道难闻,他想去洗洗,可身上偏偏有伤,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事情。
是闻彻扒光了他的衣服,端了水盆,拧干毛巾一点点把他全身上下擦拭干净的。
闻彻明明是闻家正儿八经的大少爷,但指腹却有着薄茧,擦过他身体的时候格外煎熬。
那天的兵荒马乱还历历在目,沈行月面色不显,实际上耳朵尖已经烫红,低声挣扎:“我真的可以自己来。”
闻彻再度拒绝:“不可以。”
沈行月:“……”
真想现在就坦白自己视力已经恢复,然后抢过自己的眼镜独自洗澡给闻彻看!
然而这种情节注定是不现实的,他被放入还没放水的浴缸中,闻彻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自己脱衣服,还是我帮你?”
沈行月轻轻吸气。
等到所有衣物都被褪下,闻彻抱起他的衣服挂在墙壁挂钩上。
闻彻在自己手背上试好水温,再开始放水。
浴室中说话有回音,闻彻的声音格外清晰:“躺好,先洗头发。”
平心而论闻彻的服务真的很细致,他会控制水温,会收着力道按摩他的头皮,会一只手轻轻捂着他的眼睛,避免水流进到他眼中不舒服。
并且自始至终说话声都很平静。
……只有他一个人在兵荒马乱。
不公平。
闻彻站在沈行月背后,他在帮青年擦头发。
垂眸就能看见大片晃眼的白,白色顺着滑腻流畅的腰没入水汽晃荡的浴缸,再下面的颜色就被遮住了。
他忽然俯身搅了一把池水,引得青年微微侧身,腰部与水线交接的地方绷紧,往上抬。
“怎么了?”
闻彻盯着看了很久,久到青年觉得侧身处微微发烫,才收回视线。
“没事,水凉了告诉我。”
……
洗完澡后闻彻抖开浴巾,把沈行月一整个裹起来,干脆利落的抱了出去。
睡衣已经被闻彻拿出来放在了床上。
叠的很整齐,乍一看没什么差错,但昨晚复明后沈行月才发现,
——这是一件印着白色可爱猫咪的睡衣。
闻彻光欺负老实人。
被水汽蒸的软白的青年认真的和他讨价还价:“我自己穿衣服。”
这点民主权还是要给的,不能太过独断专横,一向很尊重爱人意见的闻彻很纵容的往后退一步:“好的。”
可是闻彻只退了一步。
他蹲坐在厚重的地毯上,专注看着失明的爱人独自穿衣。
呼吸声很淡,如果换做是一天前的沈行月,完全察觉不到闻彻在他身边。
沈行月尽力装作一无所觉的模样,只是在他提上裤子的时候,忽然想,
闻彻这样看过自己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