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秋明心道,还不是怕你嫌弃我满身酒味,让你闻着不舒服。
“快去快去,一整天下来又是开车,又是骑马狩猎,不累吗?”而且定也少不了要和万顺虚与委蛇,斗智斗勇。
霍秋明还迟疑不决,成如愿说完朝霍秋明挥挥手,又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快去吧,洗漱完快过来躺下。”
霍秋明头一次被人这样随意的招手使唤。
成如愿对霍秋明招手的姿势,随意地就像逗小狗。
忍俊不禁之余,霍秋明其实还有些欢喜,心道成如愿这是和他越来越熟稔了,言行举止间才会这样愈发随性。
看着她慵懒的靠在床头,墨色绸缎般的黑发随意披散在肩,神态素雅恬静,姿态轻松惬意,霍秋明心底泛起丝丝酥麻。
见霍秋明愣愣站在原地望了半晌,成如愿头一歪,与之对视,随后嫣然一笑:“发什么呆?”
霍秋明瞬间回神,略微尴尬,轻咳一声:“我去洗漱了。”
还是怕身上有味熏着成如愿,霍秋明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冲洗干净,出来时浑身都是松快的,轻轻爽爽。
在成如愿身边躺下,熄了灯,两个人低声细语地说了一会儿话。
白日分开后的信息做了交流后,成如愿说等回去了,她就要去探探付雪的底,看看策反她的几率到底有多少。
至于万宁,两人一致觉得还是防着一点,小心为上。
而关于万宁突然提起的成如望,霍秋明表示他会派人留意和保护,一定要确保成如望安全无误。
“你不必太担心,万家的势力没有那么大,手应该不会伸那么远。”霍秋明安慰道。
夜色很深,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很低哑。
“如望那边倒是不那么担心。”成如愿眉头不展:“我只是怕其中利害关系越来越错综复杂,也怕……万家上面真的还有我们不知道势力。”
而这个势力,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在哪个位置。
前世,在新中国成立前,北洋军阀以及各地大小军阀凭借武力割据一方,争权夺利,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了巨大灾难。
新中国成立后,解放战争彻底摧毁了旧的军阀势力,土地改革等政策,消除了军阀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从根本上杜绝了军阀产生和存在的土壤。
自此,中国进入了新的历史发展阶段,不再有军阀这一特殊的政治军事势力存在。
如今华夏历史走向却有略微不同,建国以来,百废待兴。
关于旧军阀势力,虽通过一系列打击手段,但多少还是有些势力残留。
要将枯根朽株连根拔起并非一朝一夕。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霍秋明原本姿势拘谨,双手规矩地交叠放在腹部,仰面躺着十分安详。
脑子因为酒精及一天下来的奔波劳累,慢慢变得混沌。
听了这话,一只手竟也没过脑子,自然地伸手去找成如愿的手。
“船头桥自然直,早点睡,你还要养身体……”轻轻的地拍了拍成如愿的手背,还在握手心里,无意识地用大拇指抚了抚:“天塌了,还有我这高个子的顶着……”
成如愿难得见着霍秋明困得说话都含糊,有些新奇。
含笑轻轻侧过身,面向霍秋明。
接着窗外月光,映入眼帘的是霍秋明线条硬朗利落的脸侧。
在黑暗中看的不真切,只是霍秋明高挺的鼻梁像山峦的剪影,分外好看。
她的手还在霍秋明掌心里,成如愿知道他浅眠,见他实在困倦,便也不想惊扰他。
于是就这样手牵着手,并不抽回。
最后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得而知。
小满的清晨,窗外的雾散去,树叶花卉沾着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