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情非常难看,亲戚肯定知道,却不跟我说。
搜索完很多关于这件事的新闻后,同学回复了,说没有,我也不需要他有了。
等坐回去,我开门见山:“你刚出院不久吧?身体不好,这么冷出来可以吗?”
女人没有回答,与我对视。
我感到莫名的压力,这种视线很不舒服。想起那些新闻里写的东西,我有点介意。
“……你是那个凶手的前女友吗?”
唯独捅了她,看来有点情感纠葛。
周末的餐厅上座率很高,大家都在忍受难吃的预制菜,但因为气氛或者对面的人,脸上的笑容也足够好看,配合着餐厅欢快音乐,每个桌子混在一起的讨论声也显得不杂乱。
“结账吧,感谢你的时间。”
女人表情没有变化,很自然地招手找服务员。
一身红的服务员走过来:“您好,这边要验券吗?”
“不。”她摇头,抬手扫码,结账。
我的好感一下子又拉回来:“该我请你的呀!”
女人摆摆手,就要这么离开。
那怎么行?我赶忙起身,拉住她的手腕:“我送你吧,这么冷的天就别在外面挨冻了,女孩子要对自己好一点。”
她非常快地抽出手,甚至指甲有点擦到我。
女人的视线看过来,表情从平静逐渐变得诡异。
好似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连忙回头,除了其他桌的客人再没有任何东西,非要挑刺,那就是餐厅的光有些晃眼。
“……不用了。”
她转头,一直稳定的神色崩裂,急切又慌乱地想离开。
我又抓住她的肩膀,一边不够,抓住两边:“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哎呀我送你回家吧。”
她又看过来,瞳孔里映照我的脸,我果然小帅,她都呆住了。
“放开我。”
“什么?”
她不再说话,表情褪去所有柔和感,看向我的视线非常尖锐,就像尖刀,单单对视一秒就会受伤。
气氛瞬间凝固,对面的人传递给我恐怖的压迫感。
我一惊,连忙松开手。
她走得很快,出门就拦住出租车。
很多人都因为这个插曲看向我,我有些不高兴,恰好亲戚打来电话,我接起来:“别介绍怪人了,这人差点死了精神不正常,看我像看鬼!”
东占看见了鬼魂。
或者说模糊的阴影,黑色粒子缠绕,一个人形依附在慕容军背上。
她回到现代社会差不多四五个月,噩梦变得越来越严重,甚至会在清醒时出现幻觉。
现在她金钱足够,找全国最顶尖的专家问诊,给出的答案也是大脑没有问题,建议她去精神与心理科看看。
东占去了,诊断结果很复杂,科室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只叫她多休息,多与人沟通,可能是遭遇恶性事件的心理创伤。
东占倚靠在后车座角落。
街道的灯光拉成长流,人们影子在过快的速度里融为一体,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车辆的颤动让她心跳也渐渐加快。
她抬头,看见车玻璃角落倒映着一团黑色。
黑影在车座另一边,学着她的样子正看着外面,好似在理解这个世界。
东占不敢回头,她沉默许久后问:“师傅,我是一个人吗?”
大叔正在回复手机群里消息,说自己这边正堵着,闻言啊了一声:“你不是一个人?要去哪接人?”
东占盯着剥离上的那团黑影,突然发现影子在慢慢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