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这个诡计多端的封印师,居然妄想通过教他封印术来判断他是人是鬼!
纪明溪才不上当呢!这封印术,他不学了!
「好,明早教我,一言为定,不许反悔。」他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对陆雨泽说。
他不学是他的事,他不学,不代表陆雨泽就可以不教了。
陆雨泽「嗯」了一声,别的什麽也没说。
他真的把纪明溪一路抱到了民宿门口,放下他後,两条胳膊止不住地发颤。
纪明溪抓起他脱力的手,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心绪难平:「你抱不动可以说啊,我又不是什麽魔鬼。」
「抱得动啊。」陆雨泽面无表情地说着轻描淡写的话,假装自己的手臂没在抖,「这不是把你抱回来了?」
「那你倒是别抖?」
「好,不抖了。」陆雨泽挣脱纪明溪的手,将自己的双手插入风衣的口袋,主打一个看不到就没有。
陆雨泽总是一副情绪稳定丶逆来顺受,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纪明溪还以为他会是那种有台阶就下,有杆子就顺着往下爬的人,没想到也爱逞强。
殊不知陆雨泽只是对「抱不动」的理解与他不同。
严格来说,他应该是「快要抱不动」才对,还抱得起来,怎麽能叫「抱不动」呢?
「行,你说没抖就没抖,反正我省力了,你怎麽样关我什麽事,我才不会心疼你。」纪明溪自顾自地上楼,「我换房间了,你就睡你睡过的那间。」
「好。」陆雨泽维持着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姿势酷酷地跟上他,没有被他的话伤到分毫。
众所周知,只有当一个人心疼另一个人的时候,才说得出「我不会心疼你」这样的话,因为真正不心疼的人,是感受不到疼的。
自己让纪明溪感受到了疼……陆雨泽一边上楼一边反省,最终在登上二楼後,反省出了结果:「下次我抱累了第一时间跟你说,绝不让你心疼。」
「哈?」纪明溪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谁心疼你了?自我意识过剩……等等,你还想有下次?」
抱上瘾了这是?
「看你需要了,我一般不主动抱人。」陆雨泽平静地说着,紧跟着问了句,「你住哪间?」
纪明溪没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进去後关上门。
陆雨泽记下了,然後才转身进入自己睡过的那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窗外的夜空被月光照亮,视野所及,一切清晰可见。
陆雨泽来到窗边往外看,崎岖的小路,石头缝里长出青色的小草,随风摇曳,不时响起阵阵虫鸣,整个村子平静又安宁,感受不到任何危险。
但是暴风雨来临前夜,也是这样的风平浪静。
就像海鸥看不到海面之下的暗流涌动,外人又该如何了解这个村子看似和谐的表象下暗藏的恶?
不过此时此刻,陆雨泽更在意的是自己。
他抬手按上自己的胸口,手掌沿着腹肌往下,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挥之不去,导致他心绪难宁,没有半分睡意。
在他昏迷期间,纪明溪真的什麽都没对他做过麽?
检查了无数遍身体,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可就是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他没有被侵犯。
陆雨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个多小时,终於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在侦探社的工作群里发了条消息。
陆雨泽:谁方便来梅村的,给我带瓶灵剂过来。
沙桑结:你要灵剂干嘛?以你的灵感,根本不需要用来它来追踪封印物吧?
陆雨泽:需要。
沙桑结:你要多少?
陆雨泽:一瓶就行,200毫升的那种。
沙桑结:行吧,我订个早上的飞机,大概下午到你那里,这钱能报销吗?@赵京墨
赵京墨:能。
沙桑结:好家夥,社长也还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