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急急忙忙道:“快,快去!夫人被挟持了!”
夫人?唐夫人?那个怀孕的男子吗?
他倏然坐起,沉沉的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缓了好一会儿。
有人问道:“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在唐府造次!”
那人回道:“是随驾的刘太医!不知突然发什么疯!非要唐大人承认好像是关于什么药的事儿!”
“陛下就在府上,他也敢?”
“谁知道呢?!夫人身体本就不好,胎还没稳住,就不知道被这么一吓,会不会……”
这时,那人后背的一扇房门忽然从里打开,一个白皙俊秀的公子抓着他们就问:“刘太医他们在哪儿!”
那人一下子没想起这个人是谁,从上而下疑惑打量他。
“快点告诉我!不然陛下就治你们的罪!”姜妄南拿出镇邪之宝萧权川恐吓道。
那两个人吓得一哆嗦,立即指道:“就在那边!有紫藤花秋千的!”
姜妄南即便是个路痴,也自然知晓那花秋千的具体位置,不多时,他远远便见刘伯深拿着一把剑横在唐夫人脖前,怒目蹬道:“唐大人,你为何就是不认!?”
刘伯深过于激动,那锋利无比的剑刃一点都不稳,时不时刮蹭到唐夫人的皮肤,那里已经红了一片。
唐期吓得五官扭曲:“别!!”
唐夫人瑟瑟发抖不敢动弹,双眸含泪,低呼道:“官人救我……”
姜妄南不禁蹙眉,那柔骨散原是唐期下的?
怎么会?萧权川明明指认的是刘伯深啊。
刘伯深又愤愤道:“院判大人已被支回宫,逼得我只能来找你,唐大人,你昨夜亲口承认那柔骨散是你下的,为何今日却变脸不承认?”
“即便你们被那人所威胁,也不应忘却责躬引疚的为人原则!舍利取义,方是君子所为!”
唐期急得满头大汗:“刘太医啊,你先把我内人放了,他身体本来就很差,胎儿还未稳住,受不起惊吓啊,我求求你了,我……我给你跪下磕头成吗?”
话音未落,他撩袍欲跪。
“等等!”
姜妄南出声阻止:“唐大人,你先别急。”
“良……嫔娘娘?”唐期心虚低下头去,嘴唇克制不住颤抖。
唐夫人垂眸看着那利刃近在咫尺,小心翼翼开口道:“娘娘,我家官人绝不是那样的人……”
“闭嘴!”刘伯深大声喝道,“就是你官人下的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若非他,我又怎么会生生背锅!”
话罢,他对姜妄南摇摇头,那猩红的眼神在无声道:“不是兄长,你要相信兄长。”
姜妄南的脑子也在团团转,分辨不出孰对孰错,然而,是个笨蛋都知道,刘伯深做错了一件事。
“你先把唐夫人放了,他胎气不稳,是黑是白,我们再做定论。”
萧权川轻轻一挥手,就让刘伯陷入深深的无助和无奈,挣扎不得,他苦笑道:“原来,你对我的信任,经不起一点风浪。”
“我不是这个意思,纵然你要自证清白,但你也不要用一个孕妇动手,这更让我觉得……你很卑鄙。”
姜妄南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很少如此直白地骂人。
“我卑鄙?呵,我……在你心里,已经这么不堪了?”刘伯深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鲜血成河,止无可止。
姜妄南看向旁边,没有回应。
唐期在一旁微微瞪眼,从刚刚的对话里,他好似捕捉到了什么格外微妙且危险不堪的信息。
“啊!”
适时,唐夫人捂住肚子,眉头拧成一股绳,身体渐渐软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