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灼硬生生顶了四个小时,差点都不想结了,缇娜一听,急了,亲自冲出来将成灼扯进了婚房,反锁了门,主动囚禁三天三夜。
再往後就开始环游世界了,下一站便是夏城。
吃了一顿安静舒服的午餐,凛冬回房听了一个小时反恐方面的汇报。
再回到院子时,夏昼已经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几米外,凛冬静静地伫立着,凝望着那张淡粉色的脸,眉眼干净柔和,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丝韵味,不再如初次见面那般倔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头顶的太阳晒得他头皮发麻,他依旧站着,眸子里隐着一股难言的爱慕,结婚两年多了,这种爱慕一分一秒也没有停歇,反而愈加强烈,有时强烈到要从胸腔里爆裂出来。
忍无可忍,便重新再忍。
“哒哒。”
这时,夏昼呢喃了一声,跟汲了一口糖似的,唇角勾了起来。
凛冬走近去看。
他蹲在长椅边,眼睛落在夏昼的手上。
指甲干干净净的,是为了不影响敲键盘。
他恍然想起来第一次带夏昼到游园时,她还打过电话约做指甲的,难不成是做给他们几个看的?
好家夥,被骗了。
目光仿佛会有了触觉,夏昼的腿有点痒,上下动了动,棉纱裙下,一双纯白的袜口印着一张可爱的笑脸,刚好覆在脚踝上。
凛冬的眸色一暗,在阳光下蠢蠢欲动。
夏昼的午睡一般是一个小时左右,凛冬从不打扰,也不许其他人打扰,卧室丶客厅丶院子丶飞机,不管在哪里睡,信息都会自动屏蔽。
但这一刻,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惊扰夏昼的美梦,他想进入那个梦里,追随着她的魂与魄,交出自己的魂与魄,让它们相互交融,缠绵交错,神仙来了也分不开。
他拿出手机,切断了整间山庄的信号。
“怎麽回事,你确定是他自己关了?”
听到监控器发出的警报,陆参和凛天地急匆匆赶到了监控室。
“是。凛总提前发了信号。”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出了监控室。
……
凛冬花了两年时间,交接国安局的权力和铺设的巨幅线人网络,也全面接手了舵家族的反恐事业。
这两年,他不仅没有减少自己出任务的次数,反而多次带队冲锋陷阵,他要亲自探查恐怖分子的招数和套路,只有熟知了他们愈发进步的魔鬼手段,才能找出应对方法,将己方伤亡减到最少。
生命重于泰山,是凛冬在与恐怖分子的缠斗与搏杀中坚持的忠实信念。
每当这个时候,夏昼总是在各个临时指挥中心backup,她从来不劝阻凛冬,让他别去,只会说一句,“小心安全,我等你回来。”
多少个深夜,凛冬拖着疲惫的身躯,裹挟着满身的火药味和消毒药水味,回到指挥所,休息室的灯总是亮着,夏昼给他端上一杯冰咖啡,陪他静静地坐上片刻。
两人依偎着,沉默着,如两棵邻近生长,互相缠绕,同呼吸共命运的大树。
有时候,夏昼实在是心疼,也会问出口——
“为什麽总有人不期盼世界和平呢,和平的日子不好吗?”
“不期盼和平,是为了从中获利。生活中总是存在这样一种人,它仿佛一朵乌云,走到哪,哪里便是倾盆大雨。他们是怪物,是魔鬼,要麽没有心,要麽心和石头一样冰冷坚硬,无法感受人世间的温情与痛苦。”
亚瑟的脸浮现在夏昼的眼前,他曾在夜里哭着说自己是个怪物。
夏昼对他从来不是愧疚,而是怜悯,换作任何一个人,在儿时存在那样悲惨的境遇她都会怜悯。
这两年,萦绕在脑海里时不时出现的幻觉,只是从黑暗的过往里折射出来的影子,它的确阴魂不散,但夏昼清晰地知道,那不是一种怀念,更不是某种特殊的情愫。
那只是脚底板的一根刺。
从父母堕楼那一刻,她赤着脚走入了一条无边幽黑的甬道里,引路人点着微弱的灯,却总是消失在某一个需要选择方向的路口。
凛冬出现了,一路引着她走到了甬道的出口。
他才是自己真正的爱人。
爱从来不是依附,不是奉献。
爱是彼此搀扶,穿越黑暗,踏着荆棘,走向繁花锦簇的光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