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伤口都处理好的时候已经子时。
“都下去休息,这里有我。”闻溪清洗了手上的血迹,吩咐屋中婢女。
“是。”婢女齐齐应声退出去。
闻溪瞧着闻昭苍白的面色,又为她把了脉。
“小溪。”耳畔,忽然传来闻昭的声音。
“阿姐。”闻溪眉间一松,收了手。
闻昭看着她,笑出声。
“受伤了,我看你还很开心?”
“是开心的。”
“……”
闻昭道:“从没想过有一天,我受伤之时,是小溪在侧,温柔而平静的为我处理伤口,阿爹阿兄之前还跟我打赌,说你学医,最多半月就坚持不下去了,看来,是我赢了。”
“好啊。”闻溪轻哼:“你们三个竟然在背後偷偷说我坏话。”
“哪有,阿姐可是赌了你赢的。”
“看你这样子,还有心情说笑,看来是没那麽疼了,既如此,说来听听,怎麽受的伤,案子棘手?还是遇见刺客了?”今早,闻昭出府前就跟她说,今日要去查一个案子,闻溪也知道是什麽案子,大理寺卿在昨夜死了,没有任何征兆,也从未听说他生前有何疾病,就是无端死了。
闻昭查案多年,除了两年前被土匪挟持过一次,便再没有遇到过什麽危险,那次挟持也是毫发无伤,此次,却伤的如此重。
“大理寺卿是被人杀害的,凶手便藏于大理寺卿府中,我在追逐他时,被人从後偷袭了,那人武功在我之上。”闻昭说着,有点惭愧,“我没打过。”
闻溪眼眸冷冷眯起,“两个人?”
“嗯。”
“好。”闻溪站起身来,“你先好好休息,我回望月阁了。”
“……”
“小溪。”闻昭如何不了解闻溪的性子,她这话的意思,才不是真的回望月阁。
“你不要插手皇浦司的案子。”闻昭道:“此事,我明日会与霍瑄说的。”
“我不插手。”
她只是去看看什麽人伤的闻昭。
*
此时宫中。
魏安面色已然比前几日好了些,问了霍瑄有关大理寺卿案件一事後,才将目光看向魏循,“你与闻溪大婚在即,前几日事多,朕未来得及为你准备,但母後已经为你备了不少,你抽个时间,让人去镇国将军府下聘吧,镇国将军府三小姐出嫁,忠义侯府的礼单母後看了,是以,她准备了两倍之多,你觉如何?”
“这就是你说的有关闻溪的重要之事?”魏循神色冷淡。
“这还不重要?”魏安面色一沉,他自己来找他求的圣旨,若非重要,魏循绝对不会跟他开这个口,现在又说不重要了,魏循到底想干什麽?
“是重要,但用不着她费心。”
“你这话何意,再怎麽样,母後也是你的母後,你要娶妻,她怎会不上心?”想到什麽,魏安又道:“先前,朕给你送婢女你不要,如今,要成婚了,若府中没有婢女,实在说不过去,人母後也给你挑好了,明日就送到你府中。”
这话,魏循倒是没反驳。
闻溪喜欢热闹一点地方,太冷清了,她的确住不惯。
见状,魏安面色缓和了几分,“那明日朕送人过去,你可莫要发脾气。”
“……”
魏循与霍瑄一道出宫,霍瑄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明日别忘了,陛下命你跟我查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