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妈妈没能力保护你……”
白宇的母亲江月泣不成声,泪水如泉水般涌出,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无助,仿佛在这一刻,她所有的坚强都崩塌了,只剩下一个脆弱的母亲,为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而自责。
“妈,您说什么呢?您永远是我的避风港,您永远都能保护我的……”
白宇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想给她一些安慰,也想从她那儿得到答案,可母亲只是不停地摇头,哭得更厉害了。
这时,在隔间听到两人哭声的白宇父亲白纪忠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凝重和复杂的神情,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
“小宇,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父亲的声音低沉又严肃,打破了屋里悲伤压抑的气氛,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沉重的石头,砸在白宇心上。
“小宇,你跟我来。”
父亲说完,便带着白宇来到了村里的祠堂。
祠堂里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息,昏暗的光线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像一幅破碎的画。
墙壁上挂着一些祖辈的画像,他们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后人,仿佛在诉说着家族的兴衰荣辱。
祠堂正中央,立着一块高大的碑,上面刻满了村里历代人的名字,那些名字像是岁月的烙印,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沧桑。
可仔细一看,有些名字被黑色颜料抹去了,像是被刻意从历史中抹去,只留下一个个模糊的痕迹。
“看到那些被黑色颜料抹去的名字了吗?”
白宇的父亲指着祠碑上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沉重,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痛苦。
白宇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每个家族里都有几个名字被涂黑了,那些被抹去的名字,就像一个个被遗忘的灵魂,在黑暗中无声地呐喊。
“爸,那些人是……死在槐树下了吗?”
白宇终于鼓起勇气,把心里憋了很久的猜测说了出来,他的声音颤抖,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疑惑,仿佛在等待一个可怕的判决。
“是被献祭了。”
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像是揭开了多年来压在心头的沉重秘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血脉枷锁,这是我们家族无法摆脱的宿命。”
父亲接着说,
“候选者祖辈中必须存在‘背罪者’,他们是曾破坏祭祀者。而我们家,就是这样的‘背罪者’家族。”
白宇如遭雷击,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家族竟背负着这样残酷的命运,这个真相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他心里,让他在迷茫和恐惧中不知所措。
。。。。。。
夜幕低垂,像一块厚重的黑色幕布,把整个村落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氛围中。
月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祠堂的青石板上,冷冷清清的,透着一股寒意。
祠堂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一个穿着黑巫袍的老人静静地站在祠堂的角落,他的身影像夜色中的幽灵,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他的面容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他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白宇的父亲白纪忠。
此刻,白纪忠的脸上写满了挣扎和痛苦,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和矛盾。
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和内心的痛苦做着最后的抗争。
“三天后,把献祭者带到槐树下。”
黑袍老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听了浑身一颤。
白纪忠微微抬起头,目光和黑袍老人对视了一瞬,那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不甘。
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一边是家族的使命,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低沉沙哑:
“我知道了……”
这几个字,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完,他的肩膀垮了下来,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
黑袍老人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祠堂的阴影处。
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像是和夜色融在了一起,只留下一阵阴冷的气息在祠堂里弥漫,让人毛骨悚然。
白纪忠站在原地,望着父亲碑上那些被单独列出来的名字,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的献祭能真的为家族带来解脱,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愿意承受这无尽的痛苦和煎熬。
夜风轻轻吹过,祠堂的门缓缓关闭,发出“吱呀”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白宇的名字正在祠碑上缓缓抹去,就像他的存在正被这个家族、这个世界一点点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