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爹妈弄到哪儿去了!”
白宇扯着嗓子吼道,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的怒火恨不得把这密室都烧穿。
那声音带着哭腔,在这又潮又闷、满是腐臭味的密室里撞来撞去,像困兽的哀嚎,把他心里的绝望和愤怒全喊了出来。
“你爹妈?哈哈哈,你想见他们?”
黑袍老头仰起头,怪笑着,那笑声又干又涩,跟破风箱拉出的动静似的,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一边笑,一边在空中晃着那瘦得皮包骨头的手,像个疯子在比划着什么咒语。
老头旁边的手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几步冲到密室旁边那扇锈得不成样子的铁门前。
“吱——呀——”,
铁门缓缓打开,那声音像指甲刮黑板,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门开了,白宇看到里面的景象,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重锤敲了。
两个没头的身子吊在槐木做的十字架上。
那槐木的纹理在昏暗的光线下,就像一张张扭曲的鬼脸。
尸体的血早就干了,在地上凝成一团团黑红的图案,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凉,胃里直翻腾。
白宇的眼睛一下瞪大,死死盯着那两具尸体,像被定住了一样。
他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每一寸皮肤都爬满了恐惧,好像有无数双冰碴子似的手,在他灵魂里乱抓,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你他妈的!我跟你拼了!”白宇彻底疯了,像一头被惹急的公牛,一股子蛮劲从身体里爆发出来。
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血管在皮肤下面突突直跳,像要爆开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咔嚓”一声,捆着他的铁链居然被这股蛮力挣断了,铁链断裂的声音又尖又刺耳,在这密室里格外惊悚,像是命运断裂的声响。
白宇跟发了狂似的,一个箭步冲到黑袍老头跟前,右拳带着满心的怒火和仇恨,“嗖”地一下砸过去,正中老头的脸。
老头被这一拳打得像断了线的风筝,往后飞出去,“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白宇哪肯罢休,几步跨过去,骑在老头身上,双手雨点般地朝着老头脸上招呼,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你个畜生!!还我爹妈!!!”
那一声声喊,满是对爹妈深深的悲痛,对这倒霉命运的不服气,还有对眼前这个老东西的恨,简直要把人给烧着了。
他的拳头砸在老头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砸在自己的心上。
没多会儿,老头的脸就被打得血肉模糊,鼻子眼睛都分不出来了,跟一滩烂泥似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流到地上,和灰尘混在一起,变成了暗红色的糊状物。
老头的那些手下一看这情况,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野狗似的,一窝蜂地扑上来。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白宇按在地上,白宇拼命挣扎,胳膊和腿乱蹬,可架不住人多,还是被死死按住了。
老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脸上的血顺着脖子往下淌,一直流到脚跟,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印子,看着别提多渗人了。
奇怪的是,他眼里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倒透着股让人发毛的兴奋劲儿,就好像这场混战是他盼了好久的大戏。
他扯着嗓子,声音跟夜猫子叫似的:
“真有意思……”
“放开我!放开我!”
白宇被人死死压着,还在那儿拼命嘶吼,那声音在密室里撞来撞去,一声接一声,就像要把这鬼地方给震塌了。
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可还是不停地叫着,那声音里带着绝望和不甘,像一把钝刀,在割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就在这时,白宇的手心慢慢热乎起来,掌心里的蓝光,就像一只沉睡好久刚醒的野兽,慢慢亮了起来。
“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