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撇开头不再多看。
封行渊将她放好,鹿微眠就自觉地滚进床里侧。
跟他之间的距离仿佛隔了一道楚河汉界。
封行渊看着她的反应,心情有些愉悦。
只不过他还好奇一个问题,“所以,喜欢也会哭吗?”
鹿微眠刚刚平复下去的心绪,被他这样一个问题激得再度跌宕起来。
她浑身发胀,轻轻咬了下手指。
少年靠近些许,拉下她的锦被,“喜欢也说不要吗?”
鹿微眠被吓了一跳,立马将身上盖着的锦被拉过头顶,鼻音浓重,“你你你好烦啊。”
封行渊看着她像是一个大蚕蛹一样包着被子挪开。
慢条斯理地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看书是有用的。
帝台城不分白昼黑夜。
四个时辰後,是长安城的清晨。
封行渊见鹿微眠没有要醒的意思,便率先晨起。
他打开卧房衣柜。
里面是他之前给鹿微眠挑选的衣裙。
封行渊优哉游哉地观赏着橱柜里漂亮的衣物,拿出来几件摆在床榻边。
而後一件一件往鹿微眠身上比对。
最後挑了杏黄色水仙裙,百褶如意羽毛斗篷给她换上。
他记得她接他从大理寺出来那天,穿的鹅黄色很好看。
揽星阁後院里,凌一坐在一旁,面前摆了数十个猫猫碗。
犒赏着昨夜的小功臣们。
院子里听取喵喵声一片,听得凌一心花怒放。
他正嘬嘬嘬地哄着,看见揽星阁的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
凌一起身,看见封行渊从阁楼内出来,抱着他们家包裹严实的夫人。
凌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直到把他们送上马车时反应过来。
封行渊因为左眼不好见光,所以连带着最不愿看见金黄丶鹅黄丶杏黄这类见光就格外刺眼的颜色。
但他给夫人挑的是杏黄色的衣裙?
凌一转头看过去的时候,马车已经走出一段距离。
车子走到帝台城门口时,被人拦住查验身份。
守卫盘问,“昨夜是你毁了云烟堂?”
封行渊嗓音很淡,“嗯。”
守卫声音粗狂又严厉,“你可知你给帝台城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窝在马车里侧宅床上睡着的鹿微眠都被吵得一颤。
封行渊按了按她的被角,“若我夫人在帝台城受损。”
他眉梢微扬,“帝台城我也照毁不误。”
守卫正要发作,被一旁同伴拦住,“既是云烟堂堂主先惹的事,此事改日再议。”
他说着连忙放行,“公子慢走。”
马车外传来争执声,“你拦我做什麽?”
那人指责道,“揽星阁你惹他干嘛?”
“你不知道他手里捏着多少朝廷命官做亲随,咱城主如今都得对他礼让三分。”
鹿微眠半梦半醒中听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麽帝台城,什麽揽星阁,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