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棠点头如捣蒜,把柳朝明逗笑了。
气氛轻松不少,薛晚棠嗔怪,“怎么,我没事你这么高兴?”
柳朝明毒舌上线,“不是你没事高兴,是你点头如捣蒜,像小鸡啄米才高兴。”
薛晚棠这才发现,她都说不过柳朝明,说不过可以耍赖,说不过可以放弃,再说不过,可以左顾而言他,于是薛晚棠问,“今日你怎么过来了?我要听实话。”
柳朝明认真看看白夫人过世前住过的房间,拉着薛晚棠走出来,缓缓道,“一是想看你,二是谷安仁犯了事,皇上想拿到确实的证据,所以我便来了。”
薛晚棠听到最后一句,急忙问,“谷安仁?皇上要查谷安仁?”薛晚棠心里合计,谷安仁不过是个世家纨绔子弟,值得皇上亲自去查?
柳朝明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他指指自己的脸蛋,“你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真相。”
薛晚棠气死,扭身就走,“谁要知道?谷安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休想。”
柳朝明一把拉住她,顺势把头枕在她肩上,“别那么狠心,我一路骑马过来,晚饭也没吃,你还呵斥我,我心里难过。”
薛晚棠被拿捏了,愣愣地一动不动,心中泛起涟漪,还在考虑要不要给柳朝明搞些吃的东西。
薛晚棠不语,也没推开柳朝明,柳朝明靠在薛晚棠肩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嘴角含笑。
半晌,薛晚棠问:“你还没告诉我,谷安仁怎么回事?”
迷人的春季夜晚总是让人沉醉,柳朝明声音含糊,道,“枢密使谷庸方近来私欲膨胀,触犯了很多条律法,鞑靼归来后,他目中无人,不过念在他年事已高,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谷安仁不一样,仗着他爹欺行霸市,这可不行。”
薛晚棠急了,“谷安仁的事,你都知道?”
柳朝明点头,“皇上准备严惩,你们庄上那个姑娘也可以与谷安仁对簿公堂,为她讨个公道。”
薛晚棠连忙阻止,“秋莲年纪小,又有喜欢的人,这样在喜欢的人面前揭开伤疤,她会疼的。”
柳朝明浅笑,“那你呢?有这样的时刻吗?”
薛晚棠想起暖香阁那一天,“有啊,被你欺负,目睹崔守晋与外室缠绵那一天。”
柳朝明站直身子,垂眸忐忑地问,“你还怪我吗?”
薛晚棠没回答。
最近她也总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原谅柳朝明对她羞辱了吗?
“少来,这辈子我也不会原谅你。”薛晚棠咬牙。
柳朝明笑了,“这样也好,你会记我一辈子。”
薛晚棠发现他又被柳朝明套路,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柳朝明接着道,“其实也用秋莲上堂,谷安仁做过的坏事一箩筐,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治他的罪。”
薛晚棠懒得管,“和我没关系,我再也不想知道。”
树林里传来鸟儿飞过的声音,薛晚棠害怕青竹回来,催促道,“你赶紧走吧,一会来人了。”
柳朝明弯起嘴角笑,“怕什么?我见不得人?”
薛晚棠推他。
柳朝明可怜兮兮,翻身上马,“狠心的女人,饿着肚子撵我走。”
薛晚棠也没办法,“荒郊野岭我上哪给你找吃的?”
柳朝明在马背上弯下身,“欠我,下次补上。”男人双腿夹紧马腹,很快消失在庄子外。
不一刻,青竹闪身进院,“姑娘,我回来了。”
薛晚棠理理头发,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