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五年……五年养条狗……都养熟了!”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句颤抖的话语。
整张脸痛到变形,尤溪没吭一声,默默忍受男人报复性伤害。
“二十岁那年,我满心欢喜地嫁给你,为你洗衣做饭,家中大小事务从未让你费心过半分。”
“周亭玉撒个娇就给你迷得神魂颠倒,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不想跟你结婚?啊……傅锦笙,你这么聪明……看不出来吗!”
说完,尤溪只感觉浑身发冷,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模糊。
她就是要恶心傅锦笙,不仅要恶心傅锦笙,还要恶心他最爱的女人,“你知道周亭玉在餐厅给我说什么了吗?她说出车祸是……”
脖子突然被人禁锢住,将尤溪后半句话噎在喉咙里。
这下,她真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不仅说不出来,她感觉她要死了。
那只手怼在脖子上,空气无法流通,尤溪清楚地感知到心脏在胸腔里以极快的速度跳动,同她一样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不配提她!”
傅锦笙面目狰狞,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可见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尤溪用力掰开男人手腕,刚碰到那冰冷的皮肤时,她似是摸到了黏腻的液体,眼前出现一抹触目惊心的红,是血……
不觉间用力过猛,指尖嵌入掌心,血液瞬间浸湿了毛衣。
傅锦笙猛然松了力道,刚刚爆发的戾气在碰到刺眼的颜色暂时消停下来。
尤溪脸色一片惨白,甚至没有力气去大口呼吸。
胳膊忽地被人抬起,连带半个身子都被拽起来,血液顺着手掌滴落在脸上。
尤溪紧闭双眼,身体软绵绵地倚靠着,丝毫不见反抗之力,仿佛连挣扎的意志都已耗尽。
一直被压在身下的手机嗡嗡响了几声,不知怎么误触到接通键,沉闷的男声从听筒里蹦出来:“溪溪,你没事吧?”
陶炀开着跑车一路疾驰到家,发现陶父和何女士在外面过二人世界还没回来,便想着给她打一通电话。
他刚给外国友人发了份邮件,信息界面还停留在对方未接收状态,此时,正靠坐在电脑桌前闭目养神。
那边半天没有声响,陶炀这才看向屏幕,发现通话已经被挂断。
再次打过去,对方手机已经成了关机状态。
……
尤溪看着地上七零八碎的手机,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用带血的手掌抹去眼泪,想捡起手机,却被男人一掌拍回了沙发里。
“你们认识多久了?”
多久?大概七八年吧。
比认识傅锦笙还要早,大二的时候,陶国栋无意间发现了她的天赋,收她当了徒弟,那时候便认识了陶炀。
作为师兄,陶炀很护着她,陶国栋教他的一些东西,陶炀总是在私下里,耐心地将她父亲传授的技巧一一倾囊相授,并且不遗余力地为她争取参加大型比赛的机会,引领她走进那些她或许终其一生也难以触及的社交圈子。
尤溪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未曾料到,与陶炀的重逢竟会以如此尴尬且狼狈的姿态呈现。
“你喜欢他?”傅锦笙沉声道:“那正好,我帮你打碎这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