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正厅,兵士们各自手执兵刃侍立两侧,众女抬头望去,却见一散披肩的中年男子横卧于高堂座椅之上,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位宫装女子,均是容貌端庄身材姣好,而这男子却一副惫懒模样,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丝绸睡袍,见得众人进来也不坐起,却是自顾自的翻着手中一本册子。
“宁……宁王?”忽然,一道惊疑的呼声自女犯堆里传了出来,仿佛在众女心中燃起一丝光亮,随即便纷纷让出一条道来,让那惊呼的妇人跪行上前。
那妇人靠近几分,更加确认了眼前男子的身份,连忙大呼道:“宁王殿下,妾身是吕家的娘子,去年王妃寿宴,我随着家夫上门见过的。”
然而那横卧于高堂的宁王却依旧不曾起身,只朝着地下跪着的妇人瞥了一眼,嘴角微微翘起,这才开口问道:“哦?这么说,你便是吕海阔之妻李氏了?”言语间有些轻浮,说完又在她身上扫了几眼,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是妾身,王爷,吕家突遭横祸,实乃无妄之灾,我吕家……”
“住嘴!”然而李氏话音未落,先前那位押送她们的黑衣衙役却是再度抽出长刀一声喝斥,直将李氏的话语打断:“一介犯妇也敢妄议国事。”
“……”李氏这才收住了嘴,只敢用哀求的眼神望向远处依旧自在躺着的宁王,只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些关切之词,即便是不能帮忙,能待她们稍稍客气些,不再多受那牢狱之灾也是好的。
“嗯,”宁王也果然如她所愿点了点头,甚至还缓缓收起惫懒的姿势坐了起来,目光又朝着李氏身后的众女望了一眼,随口笑道:“听说吕海阔除你之外,育有三子三女,可曾婚配?”
李氏不明其意,只得如实答道:“回王爷,吕家确有三位少爷三位小姐,如今除了老六早年被逐出家门外,都已成婚了。”
“既如此,那这些人里,便该有你和你家的二房杜氏,再有三位女儿和两位儿媳。”
李氏却是摇头道:“我家那位五丫头,早年被麓王府的二公子收了去,这一次并未跟着一起。”
宁王微微点头,显然是对这一节早已通晓,麓王虽是较他在血亲上差着一脉,但毕竟同为宗亲,手中也执掌着东平府的兵权,这次吕海阔下狱祸及全家,唯独在拿人时漏了麓王府的这位,显然是天子的意思。
“既如此,那便留下这几位吧,其他人退下。”
宁王寻思少许,却是没头没尾的吩咐了一句,李氏等人还未明白他言下之意,便见两侧亲卫扑将过来,按着名录索引,很快便将众女分成两拨,李氏似乎也觉察到几分不对,这下便再顾不得许多,直朝着宁王质问道:“王爷这是何意啊?”
然而宁王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肝胆俱裂,心如死灰:
“吕家一案已有了结果,家中男子三日后便要斩,至于女眷,本该是充入教坊司已遵教化,可本王于心不忍,特意请了圣恩要了你们,尔等以后便在王府为奴吧。”
“不……不会的……”
“夫君……”
“爹……娘……”
闻得此言,吕府女眷顿时乱做一团,即便这几日来早有了各种猜测,可如今从宁王口中听到这等结果,堂下女眷立时哭喊起来,数十人的吕府男丁里,除了家主吕海阔、长子吕岁、四子吕寒外,更有吕家几位叔侄表亲,不论平日如何做派,这都是她们女人的主心骨,而今被判全家斩,女子们又要充入王府为奴,巨大的落差之下,已然有好几人当场晕死过去。
“带走!”然而那一直伴在宁王身前的黑衣男人却是言辞冷漠,对这等妇人哀嚎丝毫不留情面,他一声令下,亲卫门当即不再耽搁,或拉或扯,很快便将堂下女囚带走了大半。
待得亲卫退下,宁王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朝着余下的六位妇人踱步打量。
目光里却是多了几分惊喜之色:“吕家到底是书香门第,文官清流,这家中的女儿媳妇个个生得标致,倒也不枉我折腾一场。”
李氏闻得此言,联想到这宁王平日的名声,哪还不明白此间处境,当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放声哭喊道:“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妾身……”
“住口!”然而这一次,宁王却是突然变脸,一改先前的和顺,言辞冷漠道:“尔等既已判为奴仆,便该自知轻重,若再敢僭越,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李氏闻言立时一愣,心中虽然满是悲愤,可终究只是妇道人家,被宁王这一喝斥便吓破了胆,只得跪在原地瑟瑟抖。
“娘,女儿不活了!”
就在此时,李氏身后一女却是突然起身,先是一记高呼,随即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厅中墙柱撞了上去,显然是报了必死之志。
然而她才冲出两步,早有警觉的黑衣男子便已拦在了女子身前,一手将她搂住,待她稳住身形,立时又将她朝地上一推,呵斥道:“想死,怕是没那么容易。”
“丁三,做得不错!”宁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被唤作“丁三”的黑衣男子连忙转身朝宁王行了一礼,却见宁王缓步走到那寻死女子跟前,突然抬起手臂,朝那女人脸上猛地一扇。
“啪!”
一声脆响,立时让众女噤若寒蝉。
然而宁王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却见他再度蹲下身子,一把将那刚被他扇了耳光的女人扯了起来,双手直揪在女人衣襟处狠狠一撕,只听得“哗啦”一声,本就微薄的布料瞬间从胸口扯开,直露出女人胸前那两只摇曳起伏的嫩白蜜乳。
“文儿……”一旁的李氏早已是面无血色,眼见得女儿受辱也只得在一旁呼喊。
被唤作“文儿”的少女本名叫做吕倾文,是吕家的二女,平日里虽是有些刁蛮刻薄,可此时也能秉承着吕家嫡女的风范,毅然选择用自尽的方式来保住自己与家族颜面,然而宁王手下高手如云,又哪里会让她轻易得逞。
“啊……”吕倾文再不复刚才的贞烈,此刻的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不断挣扎,可宁王却是一手将她拧在怀里,丝毫不因她的恐惧而有所收敛,大手毫不客气的自胸口探入,就着那女人最为羞耻的乳峰缓缓抚摸揉搓,立时便给这堂皇的大厅渲染出一抹淫靡绯色。
“不要……不要……”吕倾文挣扎不过,此刻已是慌不择路,在男子的大手淫辱下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贞烈模样,只不一个劲的颤抖哭喊,嘴里大喊着“不要”,可究竟是不要什么,她却再难说个明白。
“吕倾文,吕家二女,五年前嫁了你父亲最得意的一位门生,可没想到如今你吕家出事,人家便一纸休书给你送了回来,当真可笑至极。”宁王一边揉搓着女人胸前的一对儿蜜乳,一边在她耳边出声调笑:“看你姿色不俗,以后你便在我府中做个洗脚婢吧。”
“呜……”这一番言语虽是事实,可无疑是在吕倾文的伤口扎了一刀,她本是家中嫡女,嫁给了父亲的门生本已是下嫁,可没想到吕家前脚才出事,他那夫君后脚便将她一纸休书撇了个干净,如今落得如此田地,自是满心怨愤,被宁王这言语一激,当下便埋头大哭起来。
“哼……”宁王见她啼哭,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戏谑笑容,手中依旧把玩着那对儿蜜乳不停,目光却是朝着不远处的另一对母女望去:“想必这位便是杜氏了,果然生得温婉可人,吕海阔倒是好福气啊!”
只这一句,便将那风韵绝佳的杜氏吓得不轻,却见她满脸惊恐的跪倒在地,直朝着宁王爬了过来:“王爷,奴家愿意侍奉王爷,做牛做马在所不惜,只是奴家这女儿才刚刚丧了亡夫,实在不通礼数,她……”
“啪……”
然而杜氏话音未落,宁王却又是一掌扇出,全然不给她丝毫情面:“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做牛做马?”随即又站起身来,朝着杜氏口中的女儿看了过去,这位吕家三姑娘随着生母杜氏一样生得端庄秀丽,此刻虽只穿了件下人衣物,可眉眼间也稍带出几分别致风情,最让宁王满意。
“不怕告诉你们,你吕家有人得罪了我,今日之事,要怪就怪你们投胎到了吕家!”宁王谈笑之间,眉眼却是犹自在众女身上打量,见得吕家的主母李氏露出茫然决绝之色,当即便冷声提醒:“若是有人胆敢自戕,我便将她剥干净了,尸身悬于城头,便是死也叫她不得好死!”
“呜呜……”闻得此言,一直畏缩在墙角哭泣的吕家儿媳不禁哭得更厉,惹得宁王侧目望去,又在这二女身上扫了几眼才道:“你二人倒是没投错胎,只可惜啊,嫁错了人。”随即又指着二女中稍长的一位道:“你便是兵部张大人家的女儿吧,我听说你父亲早年掌兵时伤了脸面,军中唤他『张丑儿』,却不想他生得女儿如此标致?”
“我……宁王开恩,家父平日里最是仰慕宁王,求宁王放我……”
“哈哈,”哪知宁王听了这话竟是笑得合不拢嘴:“你可莫要逗我,这京中谁人不知张丑儿谨小慎微,与那吕海阔一样从不站队,要不然,你们两家又如何结亲?”
说到这里,宁王却又将目光看向张氏身边的女人:“倒是这位卫家的小娘子,你父亲当年也算是跟了我,可没想到陛下一训诫便改了主意,说起来,你与吕家四郎的婚事,还有我半分功劳。”
众女又是一阵哀嚎啼哭,除了受制于人,宁王这番话更是事无巨细将她们的身世了解得清清楚楚,显是对她们志在必得。
“却不知是何人得罪了王爷,即便是死,也该死个明白!”早先被宁王撕开胸衣露出一对儿蜜乳的吕倾文此刻突然收住啼哭之音,竟是大着胆子反身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