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记得那个夜晚,风从半开的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正蜷缩在丈夫赵明宇的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心里满是岁月静好的安宁。然而,这份安宁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彻底击碎。
“田静,我们离婚吧。”赵明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遥远的深渊传来。
我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他脸上挂着两行清晰的泪痕,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无奈,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决绝。
“你说什么?”我声音颤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要孩子了,我还得养五个孩子!”他重复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我们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是家庭的希望。他怎么能说出不要孩子这种话?而且,他什么时候多了五个孩子要养?
“明宇,你到底怎么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抓住他的胳膊,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他缓缓坐起身,双手抱头,声音里带着哭腔:“田静,我没说胡话,是真的。我……我外面有五个孩子,是我之前……之前犯的错。”
我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他外面有五个孩子?这怎么可能?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他一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我怎么也无法把他和“出轨”“私生子”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我歇斯底里地喊道,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痛苦地摇头:“我没骗你,是真的。这些年我一直瞒着你,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现在事情败露了,我没脸再面对你和孩子,我们离婚吧,孩子都归你,我净身出户。”
我愤怒地瞪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有被背叛的痛苦,有对未来的恐惧,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此刻却如此陌生,仿佛一夜之间,我们的世界天翻地覆。
“不,我不同意离婚!”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就算你外面有十个孩子,我也还是这些孩子的妈妈,我不会放弃这个家,不会放弃你。”
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田静,你别傻了,跟着我没好日子过,你值得更好的。”他劝说着,眼神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我不管,我们一路走来不容易,两个孩子还小,他们不能没有完整的家。你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一起面对,不管多难,我都会和你一起扛。”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希望能给他一些力量。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讲述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故事。
原来,在我们结婚之前,赵明宇曾经有过一段不堪回的过去。他年轻时,因为家庭贫困,又急于改变现状,被一个所谓的朋友拉进了一个传销组织。在那个黑暗的圈子里,他结识了一个叫林娜的女孩。林娜和他一样,都是被传销组织欺骗的受害者,两人相互扶持,渐渐产生了感情。
后来,传销组织被警方捣毁,他们侥幸逃脱。但林娜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因为传销组织的影响,林娜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又不敢回家面对家人,赵明宇便决定暂时照顾她。然而,这一照顾就是好几年,期间林娜又陆续生下了四个孩子。赵明宇一直想找机会和林娜分开,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可每次看到那些孩子无辜的眼神,他就狠不下心。
直到最近,林娜的家人找到了他们,要求赵明宇负责。赵明宇知道纸包不住火,才决定和我摊牌。
听完他的讲述,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床上。我不知道该相信他的话还是怀疑这一切都是他的谎言,但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又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
“那林娜现在在哪里?孩子们呢?”我强忍着泪水问道。
“她家人把她和孩子们都接走了,说要告我重婚罪,让我赔偿他们的损失。”赵明宇低着头,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我心里一阵慌乱,重婚罪?这可不是小事,一旦罪名成立,赵明宇不仅要面临法律的制裁,还会身败名裂。而我们这个家,也会彻底破碎。
“我们去找她家人谈谈,看看能不能协商解决。”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赵明宇抬起头,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田静,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面对吗?”
我坚定地点点头:“当然,我们是夫妻,遇到困难就要一起扛。”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按照赵明宇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林娜家人的住处。那是一个破旧的小区,楼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我们敲开了一扇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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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来干什么?”她上下打量着我们,语气很不友好。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您好,我们是赵明宇的家人,想和您谈谈关于林娜和孩子们的事情。”
中年妇女一听,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谈什么谈?他把我们家林娜害成这样,还有脸来?”说着,就要关门。
我连忙伸手挡住门,急切地说:“阿姨,您先别激动,我们也是受害者,这件事我们愿意承担责任,希望能和平解决。”
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我们进了屋。屋子里很拥挤,家具也很破旧,几个孩子正围在一张破旧的桌子旁吃饭。看到我们进来,他们都好奇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警惕。
林娜坐在角落里,头凌乱,眼神呆滞,看到赵明宇进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林娜,你还好吗?”赵明宇轻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愧疚。
林娜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中年妇女冷哼一声:“好什么好?她被你害成这样,五个孩子也跟着受苦,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林娜和孩子们,心里一阵酸涩。我知道,这件事不能简单地用钱来解决,但目前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