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留在这里,换你回去休息。”
池业拒绝道,“不用,你得帮他挡一下工作,我反正也没事。”
小杰思忖了一下,答应下来,“好吧,看起来苏老师被你照顾得不错。”
几人陪苏时聊了会天就告辞了,病房又恢复了安静。
苏时挂着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讲创业的艰辛,讲赚钱後的成就感。
池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过了会儿,问他,“要不要睡会?”
“也行,反正没事做。”
池业放他躺下,盯着看点滴的状态。药水即将见底,池业瞅准时间,按了床头铃。
小护士很快过来换了一瓶药水,嘱咐池业,“这是最後一瓶,滴完通知我拔针。”
“好。”
小护士本该走了,却拿着空药瓶还愣在那,偷看了池业好几眼。
池业有些没表情,“还有事吗?”
“没,没。”其实是同事想让她帮忙要个电话,但她实在没有勇气开口,这人好像挺冷酷的。
小护士出去後,苏时睁开了眼睛,“姑娘是不是想跟你要电话呀?”
“你没睡啊?”
“没睡熟。”苏时翻身过来向着池业,“问你呢?”
“我不想交朋友。”
苏时失语,没劲,池业太没劲了。
手机一直在响,苏时瞟了一眼,没接。
池业大概猜到了是谁,过了会儿,池业的手机开始震动,一看,果然是徐崇明。
池业犹豫着要不要接。
苏时道:“你接啊。”
池业“嗯”了一声,点了接听。
徐崇明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苏时住院的消息,责怪池业不告诉他,还质问他和苏时什麽时候关系这麽好了。
池业只嗯,啊,哦的敷衍着,只在徐崇明要求要与苏时通话时多说了几个字,“他在休息。”
苏时擡眼望着池业。
池业无波无澜的双目里倒映的全是苏时的影子。
池业挂了电话。
苏时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我们吵架了?”
“是。”
“你这样会不会让你难做?”
池业摇头,“不会,我毕竟不是他亲弟弟。”
犹记得,12岁那年夏天。那天雨下得很密,池业拿了伞准备去接出去打球的徐崇明,半路,看到徐崇明和他的哥们申霖共撑一把伞。
伞沿低得很下,徐崇明和申霖并没有看到池业。
池业与他们擦身而过,听到申霖问徐崇明,“你妈总是让你到哪都带着你表弟,你不烦啊,毕竟不是亲的。”
然後徐崇明用嗤之以鼻的口吻说:“烦啊,我烦死了好吗?每年夏天都要我带着这拖油瓶。”
“那跟你妈直说呗。”
“说了。”
“你妈不同意啊?”
“也不是,我表弟家有钱有背景,以後能成为我的一大助力,跟他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
“行啊你,想得那麽远。”
池业小小的身躯停在风雨中没动,水洼没一会儿便把裤腿打湿。
徐崇明的背影,渐行渐远。